“……”她沒料到他一直沒走,溫杳被嚇到,猛地站起身本能要去開門,卻在瞥見自己身上的浴巾,她忙揚聲道:“等一下,我沒穿衣服。”
祁肆禮語氣平靜,“不著急,你慢慢穿。”
溫杳忙又去衣櫃前隨便拿了一件長袖睡裙套在了身上,又把濕漉的長發從浴帽裡放出來,她才走去開了門。
祁肆禮背對著門站著,聽見門聲才轉了身,垂眸看她。
雨還沒停,他背後是稀薄縹緲的雨幕,和數盞暈黃的宮燈。
溫杳手扶著臥室的房門,儘量讓自己神態自然,她問:“你找我有事嗎?”
她剛洗完澡,身上臉上每一寸肌膚都像是喝飽了水,柔軟雪白,一雙杏眸更像是經過雨水衝刷,淨澈無比。祁肆禮看她,眸光也淡,他說:“溫奶奶說你晚上喜歡踢被子,今天晚上下雨天冷,晚上不要鎖門。”
“……”溫杳以為他真的要半夜起來給她蓋被子,說:“不用你幫我蓋被子,奶奶就是說著玩的。”
祁肆禮說:“雖然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但我一個成年男人半夜進你的房間,你也睡不好,我交代了阿姨,阿姨會半夜過來幫你撿被子。”
“……”溫杳沒料到他說的是阿姨,那她剛才說的話就特彆自戀,自戀到以為自己真能讓他這種人物大半夜起來給她蓋被子,再想到今晚包廂,他對她的接吻教學,絕對理性,也絕對沒有把自己放在未婚夫的位置上……她輕輕抿唇,覺得越發丟臉,她垂下眸,輕輕地“嗯”了聲,飛快說:“知道了,謝謝你,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去睡了。”
話落,溫杳不再看祁肆禮,手下微動,把門合上了。
祁肆禮沒有阻攔,看著門縫漸小直到沒有,那張情緒跟平常明顯不同的小臉消失在眼前,他沒出聲過問。
溫杳關上門後,在門口站了一會,揉了兩下臉
() ,嘴裡輕聲嘟囔著好丟臉真的好丟臉,才挪動腳步,打算把自己摔進臥室大床,閉上眼囫圇睡一覺。
隻是才挪動一步,房門再次被敲響,還是祁肆禮的嗓音,“方便再開下門嗎?”
溫杳這次沒有開,她也沒從房門處走開,她隻是小聲問:“你還有事嗎?”
門外靜了幾秒,祁肆禮才開口,嗓音略低,“如果你今天不告訴我你在生氣什麼,杳杳,我今天晚上會沒辦法入眠。”
“……”溫杳還想嘴硬說沒生氣時,祁肆禮又開了口,“杳杳,不要嘴硬,即便我很少跟女性相處,也清楚感知得到,你在生氣。”
溫杳咬了下唇,祁肆禮那句“很少跟女性相處”讓她忍不住又開始細思整件事情,她對接吻一竅不通,純屬新手,所以被一個不討厭又俊美的未婚夫親到意亂情迷是正常反應,相同,祁肆禮不近女色,說要教學她接吻,自然是心無旁騖沒有抱有另類心思持著絕對理性的態度教學,換位思考,她沒錯,祁肆禮自然……也沒錯。
倘若祁肆禮說要教她接吻,結果自己卻以未婚夫的名義將她摁在懷裡親的死去活來,那她就會開心了嗎?
應該也不會吧,那樣的話,她會覺得自己被冒犯到,她分明是抱著求學的態度,而他卻抱著接吻享受的目的。
所以她眼下的不自在確確實實隻是為兩人生理反應的不同而覺得丟臉。
他既然已經看出她心情有恙,溫杳沒有再嘴硬,也沒有拒不開門,她轉過身再次打開門,咬著唇看祁肆禮,他身上西裝還沒有換,顯然是還沒有進臥室,進了老宅便徑直來找她了。
祁奶奶說要讓他照顧她,他那天也答應了,說不會讓她受欺負生悶氣覺得委屈,所以他說到做到,敲門她不應,便在門口站了十分鐘左右來關心她。
他品行高潔,是她心性稚嫩轉不過彎。
溫杳打算坦白,她說:“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我隻是——”
祁肆禮長身玉立站在門口,垂著漆黑的眸,安靜看她,等著她沒說完的話。
她抿了唇,乾脆一鼓作氣,說了出來,“是剛才我們在包廂接吻,我被你親的意亂情迷,而你什麼反應都沒有,你在認真教學,我不應該怪你,但是我覺得自己很丟臉,隻是一場教學而已,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到臉上露出那種情態,所以我不太想麵對你。”
祁肆禮眸底微深,“隻是因為這個?”
“嗯。”溫杳說出來後,覺得臉上更燒,她把自己心裡那點小九九坦白出來,說給祁肆禮這種閱曆比她豐富的成年男人聽,他會不會覺得她特彆小孩子,心裡會笑她想得真多,她越發不敢看祁肆禮,手扶著房門,還要再關,“所以,就這樣,真的沒有生氣,我過一晚就好了,我關門了,晚——”
房門沒被關上,祁肆禮這次伸手擋住了門,溫杳怕夾到他的大手,不敢再關下去了。
祁肆禮俊美的臉微垂,看溫杳微紅的臉,他說:“今晚會因為這事一直睡不好嗎?”
“嗯……
其實我睡眠質量一直都不好,有沒有這件事情都一樣。”
祁肆禮一直看著她。
溫杳被看的臉熱,頂不住坦白了,“好吧,其實也有影響,平常我睡不著會起床看書,但是今晚我睡不著恐怕也看不了書,因為心裡會一直想著這件丟臉的事情,可能會一整晚都清醒著。”
祁肆禮聽罷,說:“介意我進你的房間嗎?”
“啊?”溫杳不知道祁肆禮要進來乾什麼,但她相信他不會對她做什麼,她下意識讓開一步,“可以。”
祁肆禮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隨後關上了房門。
溫杳赤著腳站在門旁,看他關上了門,心裡依舊不害怕,她知道祁肆禮絕對不會傷害她。
祁肆禮側身看她,“為了讓你今晚不要一直想著那件事,可以睡個好覺或者專心看書,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冒犯到你,如果你覺得被冒犯到,可以喊停。”
溫杳不太懂祁肆禮話的意思,她眨了眨眼,祁肆禮走向她,隨即微微彎腰,一手抱住她的腿彎,一手抱住她的後背,輕而易舉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哎——”她下意識雙手環住祁肆禮的脖子裡,她第一次被人公主抱,她臉倏地紅了,她咬唇問:“你要做什麼?”
祁肆禮抱著她,大步朝她的粉色大床走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隨即覆身上去,雙臂撐在她腦袋兩側,他漆黑的眸底看似平靜,他說:“記住,如果覺得不舒服,或者被冒犯到,記得喊停。”
他說完,俊美的臉附低下來。
溫杳懵著,在他附身過來的瞬間便緊張起來,雙手抓住了他的襯衣衣襟,雙眸也緊緊閉上,祁肆禮在親她,身上的冷檀木香細細密密地包裹著她。
他吮了她的唇瓣撬開了她緊閉的唇厚實的舌探了進來,下午剛教學過,溫杳下意識回應了下,輕吮他的薄唇,伸出舌尖跟他的厚舌碰觸生疏地勾纏,她吞咽兩人交融的唾液。
不過兩分鐘的唇舌交纏,溫杳氣息都還平穩著,祁肆禮已經停了下來,他將臉埋進她頸窩,聞著她耳後香味,一隻大手摸到了她的小手,然後帶著她往下探去。
溫杳眼睛還緊閉著,知道他不再親她,也知道他壓在她身上,臉貼在她的頸窩,側臉跟她的耳朵相貼,更知道祁肆禮握住了她的右手往下摸索。
但她不知道祁肆禮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直到下一秒,她手心被牽引著隔著質感精良的西裝褲碰到什麼,她眼睫毛顫了兩下,反應了兩秒,後知後覺過來她手心貼著的是什麼,溫杳臉頰耳朵腮幫倏地齊齊爆紅。
她空閒的手一下揪緊祁肆禮的襯衣,緊閉著眼,臉死命抵著祁肆禮好聞的頸間,不住地喊,“停……停——”
祁肆禮立即鬆了她的手,偏低的嗓音在此刻響在她耳側。
“你當時意亂情迷,我也不太好過,杳杳,這時的我就是那時的我,我們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