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哄你(1 / 2)

哄你入睡 少娓 13418 字 10個月前

溫杳人滯在了原地,她沒想過事情會到這種地步,會讓他誤解自己喜歡上了他的好兄弟。

而且他剛才走的乾脆利落,步伐邁的極大,顯然是生氣了。

祁肆禮是在生她的氣。

溫杳站在原地懊惱地咬唇,她不該一整晚都不看祁肆禮一眼的,上午在度假村酒店就一直躲在房間裡,下午還一直避著他的視線,他心裡應該不好受,而且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是在惱他昨晚讓她用手的事,她昨晚是自願,但現在在祁肆禮心裡,應該覺得是他強迫了她吧,他心裡估計更不好受了。

他對她一直很好,體貼,溫柔,極儘尊重,還會妥帖地照顧她的情緒,如果她不確定他是否把自己當成未婚妻或者小孩子,應該直截了當去問的,祁肆禮一定不會故意隱瞞或者說謊騙她。

溫杳唇咬的更緊,她後悔不迭。

一陣海風吹來,溫杳身上還沒乾透的水珠被冷水一吹,冷的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她抱了抱手臂,看向一樓客艙的入口,祁肆禮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

她一會去認認真真道個歉吧,畢竟今天這事是她的不好,祁肆禮沒有哪裡做得不對,不該被她這麼試探。

溫杳下定決心,正要抬步往一樓客艙走,客艙門口又出來一人。

身量修長,一身灰色襯衣深色西褲往她這邊走來,是剛才去而複返的祁肆禮。

漆黑的夜裡,遊艇客艙口的暖色燈光僅能照亮那一小塊地方,等到祁肆禮走出客艙門口,步入圍欄這邊的區域,借著甲板上的明亮燈光,溫杳才看清祁肆禮神態。

那張俊美至極的臉上沒什麼情緒,冷冷清清。溫杳見他返回的一瞬間稍亮的眸子在這一刻又暗了下去。

她沒見過祁肆禮這副冷淡模樣,他應該慣常用這副麵孔對其他圍上來的女生,而不是對她。

溫杳縮縮肩膀,海風吹得人更冷,她輕輕抿了下唇,還是決定先道歉,畢竟是她的錯。

“那——”她幾乎張嘴就要脫口而出喊出“那個”,可眼下再喊那個,似乎就真的是在老虎眼皮子底下拔毛,祁肆禮怕不是會將她丟進海裡。

她咬了咬唇,不想喊帶有“哥”的稱呼,名字還是太過親昵,於是,她小聲喊:“未婚夫。”

祁肆禮掀眸看她,那雙眸底情緒似乎因為這聲稱呼好了那麼一點。

溫杳正要再接再厲,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頭頂蒙上了一張柔軟乾燥浴巾,浴巾很大,罩在她的頭頂,蓋住了她的肩膀和整個上半身。

她睜著眼看著眼前的白色布料,怔了一秒後,頭頂有雙大手在給她擦拭濕漉的長發,但是浴巾並沒從她麵前挪開,她看不清祁肆禮的臉。

她覺得祁肆禮還在生氣,剛才大步離開卻並不是因為生氣,而是為了給她拿擦拭裹身的浴巾,畢竟一入夜,海裡溫差大,她一件單薄泳衣擋不了任何寒意。

祁肆禮真的真的真的很好,明明在對她生氣卻還記得照顧她的身體。

溫杳沒有掙紮,也沒有拿開頭頂的浴巾,乖乖站著任由他給自己擦拭頭發,隻是等他擦著擦著,溫杳還是忍不住從浴巾下伸出一隻小手輕輕拽住祁肆禮的一片襯衣衣角。

祁肆禮動作因此頓了頓,但是沒有將襯衣從她手上扯開,溫杳察覺到了,心裡小小地竊喜了下,她得寸進尺,乾脆兩隻手都從下垂的浴巾裡伸了出來,各自輕拽住他的兩側襯衣衣角。

她沒有再做多餘動作,就這麼拽著,直到祁肆禮將她長發擦拭半個,兩隻手往下扯浴巾,溫杳眼前豁然明朗,她眨眨眼,立即掀眸看祁肆禮。

祁肆禮將臂彎裡一件全新的襯衣遞給溫杳,嗓音聽不出來情緒,“穿上,遊艇上岸了。”

“……哦。”眼下好像不太適合道歉,還是等上岸坐上車再認認真真道個歉好了。

溫杳接過襯衣,拿在手裡,看了眼襯衣的吊牌,是專櫃購買,不是他的手工定製襯衣,應該是從這艘遊艇客房裡找出來的新男士襯衣。

她剛把襯衣穿在泳衣外麵,遊艇便靠了岸,祁肆禮看她襯衣紐扣扣得嚴實,轉身,步伐如常往遊艇入口走。

溫杳忙跟了上去。

薑如茵跟秦濟早早上了岸,溫杳跟在祁肆禮身後才上岸,薑如茵就喊她,“杳杳——”

溫杳一看薑如茵,就想起那個讓她後悔不已的試探,她還站在祁肆禮身後,要是去跟薑如茵說祁肆禮把她抱走後的所有事情估計得要好久,她眼下還著急跟祁肆禮道歉,不得不在祁肆禮身後對薑如茵晃了晃手機。

她給薑如茵比了個口型,“一會微信上說。”

薑如茵看出來祁肆禮周身難以高攀的冷淡,也知道他跟溫杳是發生了一點不太愉快的事,她平日裡是有點怵祁肆禮的,眼下祁肆禮冷起來,她更怕了,不敢往上湊,隻點點頭,也用口型說道:“好!”

上岸後,便各回各家了。

溫杳打算就回祁家老宅的車上就跟祁肆禮道歉的,但機會總是落空。

祁肆禮上車後便接了一個電話,全程都在說公司的事,口吻是溫杳沒聽過的利落冷淡,這讓溫杳記起來,祁肆禮總是被溫奶奶誇讚的一件事,說他年紀輕輕便事業有成,能力碾壓幾乎所有同齡人,是老一輩口中最欣賞的那種精英小輩。

當然祁肆禮這種奶奶輩眼中的小輩對溫杳這種小小輩來說,就是頂級前輩。

溫杳不敢打攪祁肆禮談公事,隻好握著手機坐在後排,微微蹙眉望向車窗外。

祁肆禮的電話打了一個小時,車子到了祁家老宅,他還在接聽,但他沒有忘記給她開車門。

下了車,溫杳和祁思義並排跟在祁肆禮身後進老宅大門。

時間已經夜裡九點多,三人先經過祁思義的臥室,祁思義背著書包喊了聲祁肆禮,“二哥,我回房睡覺去了。”

祁肆禮邊接電話邊回頭,微微頷首,沒有過多叮囑。

祁思義便跟三人分開回了臥室。

溫杳再度咬了咬唇,快要到兩人居住

的庭院了,等下到了那幾株海棠樹跟前,兩人就要一左一右分開回房了。()

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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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溫杳又做不出來打攪祁肆禮電話的舉動,那樣沒有禮貌。

就這麼走了一會,到了那幾株海棠樹旁,溫杳再走一步就要左拐,祁肆禮已經可以往右拐。

溫杳輕輕咬唇,在要不要跟祁肆禮一段路回他的臥室,專門等他結束電話跟他道完歉再回自己房間的心思上猶豫時,背對著她的祁肆禮停了下來。

她眸底微微一亮,以為祁肆禮電話結束,忙抬頭看他。

祁肆禮也轉身垂眸看她,耳邊的電話沒有拿下來,他黑眸淡淡看著她,抬手摁住了手機話筒,隻朝她說了一句話,“晚安。”便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溫杳眸底剛燃起來的亮光又滅了下去,她看著祁肆禮走遠的修長背影,揉了揉腦袋,一臉喪氣地往左拐,到了門前,她雙手推開了臥室門,走進去,沒有轉身,隻是拿手反手關上了門。

她沒看見祁肆禮比她先走到臥室門口,但他沒有推門,隻是站在門口幾秒,而後側了側身,將視線看向了她這邊的臥室門。

彼時,溫杳已經背對著他,將房門關到隻剩一條縫隙。

祁肆禮看著溫杳那扇門關閉緊實,才收回目光,伸手推開房門,對話筒對麵的張裕說:“後天我安排你跟她見麵,繡坊那邊的事不算複雜,你後天可以直接上手。”

張裕說:“好,對了,祁總,您這幾天有時間嗎?您去年購置的園林,梧桐山莊那個,經過近兩年的修複和改造,園子已經收拾的很漂亮了,您得閒過來看一眼,看看哪裡還需要改善。”

“假期過後,最近不得閒。”祁肆禮關上了房門,“沒其他事情,掛了。”

張裕是他另一個助理,不過不負責公司事務,是專門管理他手底下的私人園林,早些年,祁肆禮對私人園林很感興趣,斷斷續續購買了幾處古老的私人園林,因為園林古老,被時間長河風化搓磨,大多數都破舊,甚至都快走向堙滅,他便專門讓公司人事聘了一個助理,幫他管理那些園子。

隻是近幾年新公司成立,祁肆禮忙於公司事務,很少在購置園林上下功夫,張裕時間也空閒了不少,眼下正好給溫杳做幫手,幫她管理繡坊,減輕她一點擔子。

電話掛斷後,祁肆禮把手機丟在床尾,邊解著襯衣紐扣邊走到對著溫杳臥室的那扇窗戶跟前。

庭院幽靜,宮燈明亮,海棠樹葉隨風沙沙作響,溫杳臥室的那扇窗戶緊緊閉著,沒有開。

溫杳進了臥室後,先去洗了澡。

脫掉貼身泳衣和外罩襯衣,她走進花灑下,熱水衝洗下來的瞬間,溫杳決定洗完澡就去敲祁肆禮的門認真道歉。

十五分鐘後,溫杳裹著睡衣出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夜裡十點了,他會不會已經睡了。

溫杳走到對著祁肆禮臥室的那扇窗戶跟前,推開窗看了眼,他臥室燈滅了,內裡漆黑如墨,果然已經睡覺了。

() 那她再不好去打攪。

溫杳蔫蔫地走到臥室大床邊,她躺進去,手機微信上還有薑如茵發來的消息,在詢問她跟祁肆禮去了一樓甲板後發生了什麼。

目前還沒成功道歉取得祁肆禮原諒,溫杳暫且沒心思跟薑如茵長篇大論地說甲板上的事,她回道:【茵茵,事情有點複雜,祁肆禮他生氣了,等到事情解決,我再跟你細說。】

茵茵:【啊?好吧,你要是也覺得不開心,在他家住的不自在,你就來我家住到溫奶奶回來。】

溫杳:【我沒事,你早點睡。】

發完消息,溫杳躺在被子裡,點開祁肆禮的對話框,兩人的消息還停留在祁肆禮要帶她出門清清腦子的那一條。

她在編輯欄打了個“對不起”三個字,又逐一刪除,道歉的話,還是要當麵才有誠意。

溫杳放下手機,拉高被子蒙過臉,閉上眼睛打算睡了,今晚他睡著了,她不能道歉,那就明天吧,明一早她什麼也不做,就去祁肆禮臥室門口等著。

她腦子裡打算的好,但今晚倒是有一點點難熬,她失眠了。

溫杳的睡眠質量本就不太好,眼下心裡再裝著事,更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即便她的大腦告訴她今天來回跑了一整天真的該休息了。

她擱下手機時是晚上十點鐘,輾轉反側許久後,再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夜裡十一點半。

溫杳關掉了唯一一盞床頭燈,試圖催眠自己剛才睡不著隻是燈光原因,但四十分鐘後,溫杳猛地坐起來,輕咬著唇揉著長發。

她沒開床頭燈,摸黑撈個了抱枕墊在腰後,她拿過手機,點開微信,咬著唇,攢著一口氣給祁肆禮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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