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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或許是看出了許觀知的茫然，董玲有些歉意的停下了腳步。
她們此刻正站在教堂的一條走廊中，連廊外是一片花園，或許是因為剛剛上班的原因，許觀知看見有不少佩戴著胸針的籠中鳥員工急衝衝的在走廊上奔跑，一邊跑一邊還喊著‘救命，要遲到了，我的全勤啊！’這種話。
這就是社畜的日常嗎？
許觀知打了個冷顫。
董玲沒注意到許觀知的走神，她略有一些苦惱的揉了揉額角。
“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一些誤會，找個地方談談？”
董玲的身上有一股木香，或許是因為常年待在教堂的緣故，許觀知離她有些近，能看見董玲眼眶底下有些青黑，她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
“你沒休息好嗎？”
董玲領路帶著許觀知前往一間禱告室，聽見許觀知的問題她歎了口氣。
“你知道前天聖誕節銀座爆發的那場黑潮吧？直到昨天結界才關閉。”
她推開了禱告室的門，邊走邊說。
“一邊是因為踩踏事件，一邊也是因為這次黑潮副本的問題，這次事件損失了不少織緒者，所以我看見你過來才那麼急切。”董玲頓了頓：“在踩踏事件中有一些組織趁亂殺了不少織緒者。”
“……這是你們內部的事情吧？就這麼告訴我真的好嗎？”許觀知跟著董玲往裡走，日記上的死亡倒計時還有20小時，在確認了或許死亡原因會與黑潮掛鉤以後許觀知前往了籠中鳥，要說這個世界上有誰對黑潮最了解，隻有籠中鳥。
“你沒看舊社日報吧？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籠中鳥內部的事情了，織緒者的折損對於知雲城而言影響也很嚴重。”董玲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許觀知。
許觀知確實沒有看舊社日報，昨天清理完自己以後她有瀏覽手機熱點新聞，對於董玲所說的銀座副本也有所了解。
銀座所在的地方是知雲城的城市中心，在25日的時候副本被關停，但是銀座消失了。
字麵意思上的消失。
不僅是銀座，連帶著銀座所處的商業圈全部消失了。
整整20萬平方米的土地，建築、土壤全都消失不見了，知雲城的中心留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坑。
那不是織緒者能夠造成的動靜。
以往西部不是沒有出現過B級黑潮，但是黑潮被關停後造成的最大損失也不過是建築的坍塌，這還是由於織緒者關停副本後用力過猛造成的下場。
黑潮雖然能夠吞沒一切，但是關停後卻從未出現過巨坑，這在籠中鳥關於黑潮的記載裡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你看過銀座消失後航拍的圖片了吧？”董玲的嗓子有些乾澀。
“虛無，什麼都沒剩下。”她停頓了一下。
“不管是被卷入黑潮的普通人也好，織緒者也好，什麼都沒有，結界的消失意味著黑潮被關停，但是通關的織緒者不見了。”
紙杯的表麵因為溫水而被燙的有些發熱，但是冷意卻從許觀知的指尖蔓延開來。
“我這麼說你應該能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吧？所以籠中鳥現在很需要你，知雲城也很需要你。”董玲的眼神很誠懇，她緩了一會，似乎在給許觀知消化消息的時間。
自籠中鳥出世後已經有60年的時間了，這是一段漫長的時間，這段時間甚至涵蓋了一個人的一生，原本殘破的文明在籠中鳥的幫助下延續成了如今的樣子，社會恢複了秩序，被毀滅的社會機構得到了重組，除了偶爾會出現在區域的黑潮以外，一切都像是回到了黑潮降臨前的樣子，如果人不想獲得進化，那你也可以在籠中鳥的庇護下過完安穩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