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挑了一下眉,他記得幾個月前問老板要不要查時小姐的情況時,老板說沒有必要,時小姐對他沒那麼重要。
這才多長時間啊,就想為人家小姑娘做主了!
心裡默默調侃,嘴上卻答應得很快:“好的,老板!”
陳默離開後,秦豫垣用手撐著額頭,擰眉閉目。
他有偏頭痛,是師父出事那年彈片擦進腦袋所致,一般很少發作,但隻要發作,於他來說就是場災難。
隻不過這些年通過傅晏笙的中醫療養,已經好轉了很多。
秦豫垣緩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他站起身準備去醫院找時念。
遇到時念後,秦豫垣有一種感覺,自己真的是在跟一個小姑娘談戀愛。
那種感覺,讓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出頭,變成了一個少年人。
想來也可笑,最開始他隻是奔著她的身體去的,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迷戀上小姑娘愛慕他的眼神。
秦豫垣再一次來到了京醫大附屬醫院,時念還沒有下班,他忽然就想看看她工作時候的樣子。
其實有件事情時念忘了,可秦豫垣記得。
時念以為他們第一次見麵是被顧天華設計的那一次,但其實在那之前,他們已經有過一麵之緣。
而他也默默關注過她很久。
秦豫垣第一次見到時念,是在醫院。
彼時他是傅晏笙的患者,像今天這樣,偏頭痛發作。
當時他難受得厲害,性子還有些狂躁,吃藥沒有效果,隻能等著傅晏笙來給他做推拿緩解。
沒過多久,有人來了。
來的不是傅晏笙,而是一個小姑娘。
她拿著針具來到他的身邊,戴著口罩,彎著一雙眉眼,嗓音甜甜地對他說:“您好,傅老師有急事暫時不能過來,他跟我說了您的情況,讓我幫您治療。”
說完,她就撕開一次性無菌毫針,準備給秦豫垣往頭上施針。
秦豫垣流血受傷不怕,打仗子彈不怕,但他天然恐針!
他立馬握住她的手腕,眼神陰厲地盯著她。
“你傅老師沒跟你說,我隻需要按摩麼?”
時念努力掙開手,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有些想退卻,但抱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她還是勇敢上前。
柔嫩小手覆在他眼睛上,遮住那駭人的眼神,輕聲安撫:“急性頭痛按摩收效甚微,不如針灸見效快。頭針很安全,我手法不錯,不會疼的,你乖哦,很快就好了。”
秦豫垣也是怔住了,第一次有人跟他說“要乖哦”這類哄小孩的話!
他紅著眼眶,滿臉猙獰,但在女孩柔嫩的觸感和純淨的嗓音下,奇跡般地安定下來。
時念見安撫有效,心中不由一喜,一邊繼續說著寬慰他的話,一邊快準狠地把針紮在他的頭上。
如她所說,她的手法很好,毫針刺入穴位,不痛,非常酸脹,但頭痛奇跡般地慢慢消退了。
也是從那之後,秦豫垣漸漸接受了針灸。
第一次做針灸是意外碰到了一個小姑娘,她不知他的身份,隻把他當成一個不聽話的普通患者,所以她不怕他,給他安排了最合適的治療方案。
秦豫垣對那個小姑娘印象深刻,跟傅晏笙打探之後,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時念。
在那之後,他又去過醫院兩次,但時念已經不記得他了。
秦豫垣哂笑,身處高位者第一次被人忽略得這麼徹底,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在那小姑娘眼裡,他真的隻是她眾多病人之一,經手過,然後忘掉。
但秦豫垣記在心裡。
隻不過當時他記住的,是那個女孩精致的臉蛋,曼妙的身材,以及柔嫩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