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猜測的沒錯,顧氏母女此番進京,果然是包藏了禍心。
隻可惜,她們惹錯人了。
對薑家下手,就等於把自己的死期,提前做了宣判!
眼看穆亦寒麵無情緒,阿黎又道,“還有一事,方才駐守京道的府兵上報,顧氏曾同幾個商販來往密切,其中大多都是販罌粟膏的,隻怕罌粟入京一事也和她有關。”
“另外,咱們留在南省的探子,得了消息。”
“以顧家為首的幾大士族,近半年來一直在暗中招兵,似乎在做密謀。”阿黎低聲說道。
穆亦寒揚起眉梢,不怒反笑,“很好,看來那些個守舊派們,終於是按耐不住,也不枉本座當初把顧氏這個魚餌,攆回南省催他們上鉤。”
區區顧長櫻,不過是南省世族的棋子。
而穆亦寒要等的,是整個南紀國境內,唯一算他心腹之患的勢力了。
南省舊貴們,少同京城往來,過去一直掌控著南部官場和財路。
穆亦寒上位後,對他們多次打壓,他們當然蠢蠢欲動。
顯然,這次顧長櫻回京,就是背後派出探路的馬前卒。
穆亦寒怎能放過這機會,淡聲道,“先不要打草驚蛇,顧長櫻這魚鉤活得越好,背後的大魚才會上鉤。”
“阿黎,你去知會從前和顧氏交好的大臣,讓他們儘量和顧氏多來往,再假稱對本座不滿已久,已有反心,好讓她放鬆警惕。”
穆亦寒的眸光洶湧,露出老辣的算計。
正所謂,欲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猖狂。
顧長櫻此番回京,盼望的,就是能夠重得榮耀。
隻可惜,她不會明白,秋後的螞蚱蹦躂得越歡,死得就越是快……
……
果然,不出五六日。
幾名重臣得了穆亦寒的指派,重新贏得顧長櫻的信任。
甚至,還讓她以為,穆亦寒雖有滔天權勢,卻早就不得人心,地位岌岌可危。
顧長櫻欣喜極了,立馬寫信送去南省,告知自己的叔父和族人。
隻是,府裡的管家覺得不對,“娘娘,奴才雖不懂官場,但卻聽說,如今的國師很得民心,禦下也有術,並非他們說的那樣啊,要不咱們再多查查……”
顧長櫻哪懂朝政。
出生於江南世族,又長年養於荒淫後宮,讓她隻知王侯將相,皆有種乎。
壓根不信一個“篡位者”,也能長久站穩腳跟,甚至成為正統。
她不悅地斜過去,“照你的意思,那幾人都是商量好了,說假話一起哄本宮高興?本宮如今給不了他們官位和榮華,他們何必如此,你個奴才未免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