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此行非去不可,穆亦寒又哪裡舍得,離開這個軟乎乎的小棉襖。
一想到接下來好些日子,他都看不見閨女,更不能摟著她入睡,心裡就是一陣歎息。
不過這時,有個人卻比穆亦寒,還要更為傷感。
那就是阿黎了。
阿黎跟在後麵,懷裡抱著翠翠剛給的地瓜乾,跟個委屈小媳婦似的嘟噥,“國師,這一趟咱就非要去那麼遠嗎,這得何時才能歸京。”
彆的不說,他還有翠翠呢。
這才剛找到媳婦兒,就不得不分彆,這多讓人難受啊。
穆亦寒轉頭斜他一眼,敲了他一個腦瓜崩,“想不去南省?可以啊。去淨了身子和吳雀一樣當太監,那本座就不帶你去了。”
阿黎頓覺腿間一涼,趕忙眨巴眼,“不不不,屬下就喜歡跟著您了,讓我跟您彆說是去南省,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樂意!”
穆亦寒哼了一聲。
大手一伸拿走他懷裡地瓜乾,這就進屋去找小閨女了。
阿黎嘴角一苦。
酸杏,他媳婦兒給做的酸杏啊!
這時小糯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一個骨碌翻下地,光著腳丫子就跑了過去。
“爹爹,是爹爹來啦?”
穆亦寒一手抱起小家夥,另一手把地瓜乾放她小肚肚上,“早上吃東西了嗎,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
小胖丫好奇地抓起來,一眼就看出是翠翠姐的手藝,知道肯定是爹爹從阿黎那裡打劫來的。
她趴在穆亦寒肩上,對著身後的阿黎呲出小白牙,最後還是沒舍得讓他傷心,又佯裝不喜地瓜乾丟給了阿黎。
“糯寶才不吃呢,要留著肚肚吃肉沫蛋羹。”
說著,她戳了戳軟乎的肚皮,又好奇地抬頭問道,“爹爹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這個時辰,不是你該上早朝的時候嗎?”
穆亦寒把她抱到榻邊,幫她換下褻衣褻褲,“昨日出了那麼大事,不少官員家中正焦頭爛額,所以早朝隻開了半刻鐘,就讓他們回去,也好處理一下家事。”
小糯寶想想也是。
小腦袋跟著點了點。
估計這會子,昨日涉事的官員人家,確實忙得不可開交。
因為眾人送謝禮之事,薑家的早飯遲了一些,現在才擺上桌。
馮氏看閨女換完衣裳了,就進來道,“不知國師在宮裡用沒用膳,要不過來一起坐下,多少再用一些?”
穆亦寒欣然點頭,抱著懷裡的小肉墩墩,就坐到了飯桌旁。
桌上熱氣騰騰,一人一大碗的雞絲湯麵,已經擺放好了。
滑溜溜的細麵條,配上鮮到掉眉毛的老湯,最中間再點綴一小把蔥花,聞著就要把人香迷糊了。
小胖丫抱起比臉大的麵碗,小嘴一撅,吸溜兩口熱湯,然後又把目光,盯在了肉沫蛋羹上,吃得很是儘興。
全家也都吃得歡快,都騰不出嘴來說話,直到早飯快要用完,才嘮起了一些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