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先把這兩個人分開,好生安撫那婦人和那倆討債的。”
“至於這方勝嗎,誣告他人,戲耍朝廷命官,先拖出去打五十個板子,再關進大牢等著審訊!”大理寺卿沉聲道。
外麵圍觀的百姓們也覺痛快,都大聲叫好。
聞言,小糯寶滿意笑了。
她走上前,很有禮貌地拱起小手,朝大理寺卿行了個禮,“多謝大人了。”
大理寺卿嚇得不輕,連忙還了十下,“公主客氣,公主客氣,下官職責所在啊。”
這時,小糯寶又轉過身,看著門外的男女老少們,臉上沒有半點怨懟,反而和和氣氣地朝大家招手。
“今日我薑家之所以敢上這公堂,全是因為我家自知行得正,坐得端!”
“近日以來,關於我薑家的風言風語盛行,經此一審,也算是可以還我家個清白了。”
“本公主雖身份尊貴,但可以以我公主的名譽做保,我薑家從未做過仗勢欺人之事,從前是如此,以後亦是如此!”小胖丫仰起小臉,聲音雖帶著奶氣,但是確很是認真。
說完,她又不忘恩威並施,聲音重了些,“從前因為有人惡意造謠,大家難以分辨,所以本公主也很理解,不會追究。但是從今日起,若是再有此類謠言傳出,本公主也會讓他瞧瞧看,我南紀的律法和公主的威嚴何在!”
聽著這話,百姓們都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出聲。
他們驚訝於,公主小小年紀竟就這般能獨當一麵,難怪先前能有那麼多奇舉呢。
同時,大家夥心裡麵也是實打實的高興。
公主一家沒有做那些醃臢事,那他們就可以繼續像從前一樣,擁戴公主了。
至於少許牆頭草似的,在外說過公主跟薑家壞話的人,這會兒就蔫頭耷腦,不敢吭聲了。
很快,這場風波可算結束了。
從大理寺出來後,月亮已經高高掛起。
回去的路上,薑家人都身心舒暢,再想想那方勝被“一指禪”戳眼,就更好笑的不得了。
“真是可惜了,那婦人下手還不夠狠,不然方勝真被摳出倆血窟窿來,那才叫個解氣呢。”李七巧捏著手腕道。
馮氏抱著懷裡的小胖丫,想起閨女當時說得一套一套的,眼睛笑到睜不開了。
“太好了,從今個兒起,咱家又可以挺直了腰杆子出門去,生意也能照常做了。”
“這可都是托了我閨女的福,小小年紀就敢上公堂,咱全家加一起都比不過你一個,等今晚回家,娘給你做個紅燒豬舌,補一補你這小巧嘴兒!”馮氏捧著糯寶的小臉,親昵地和她蹭了蹭額頭。
小糯寶知娘這是誇過頭了。
事實上,就算今日她不出馬,娘和大哥還有二嫂他們,照樣能在公堂擺平方勝。
不過她還是嬉皮笑臉,順著娘的話說。
“光紅燒豬舌可不夠,娘忘了我是小吃貨嗎?你得把豬蹄、排骨都給我紅燒個遍,對了,還有肘子肉!”小胖丫饞巴巴舔嘴。
此時,不知哪隻豬要倒黴,渾身上下都被饞丫頭盯上了。
馮氏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明天讓你二哥去買頭大豬回來,再把村長他們叫來,咱在家慶祝慶祝。”
小糯寶坐在娘的懷裡,又不忘道,“其實,今天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我二哥的呢,虧他及時把那婦人和兩個被欠債的找來,不然咱未必能贏得漂亮。”
原來,昨天一晚上,薑豐虎就沒回過家。
他照著妹妹的安排,帶上了胡老三和胡老四,去找了從前和方勝有仇的人,可算趕在開堂前,把他們帶回了京城。
馮氏欣慰點頭,“沒錯呢,老二這回辦事確實利索,遇到啥事兒,咱全家都一起出力,這就是家族興旺的好處了。”
李七巧也捏捏糯寶臉頰,“行,看在他這麼能乾的份上,那今晚就讓他給我捏腳吧,他肯定能屁顛屁顛的。”
豐景和豐苗一聽就笑成一團,對二哥這個舔媳婦兒狂魔來說,這就是極大的獎賞了。
不過眼下,還有一事未明。
馮氏笑過後,又露出擔心,“也不知那指使方勝的,到底是什麼人,這咱還沒弄清呢。”
這會子,馬車已經回到了薑府。
李七巧一邊下車,一邊抬手扶著馮氏,“娘,你不用擔心,反正他現在已經在大牢裡了,等大理寺那邊審問完,就會告知咱結果了。”
“不用大理寺審,我已經把人給東家們抓來了!”
這時,一個粗獷的漢子聲響起,嚇了李七巧一跳。
等她定睛一看,原來夜色籠罩下,府門前還站了個男人,正是胡刀疤!
“胡老大?”小糯寶聽到熟悉的聲音,急忙球似的飛下車,“你可算回來了,我之前讓你辦的事兒呢,怎麼樣了?”
話才剛落下,小糯寶就順著胡刀疤的動作,看到他身後的兩個麻袋。
胡刀疤掏出匕首,把麻袋上的繩索挑開。
麻袋扭動幾下後,隻見兩個灰頭土臉的人,就從裡麵滾了出來,竟是蕭弈和阿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