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嫣隻愧疚地看她:“我亦不知他會選那個時辰來。”
弱柳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那浴房門她推不動,原是魏大人閉的門,在薑督主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他好大的膽!
等等……
她此前覺得魏淩遲輕薄了她家姑娘,難不成其實是郎情妾意?
一見鐘情,天雷勾地火,便開始暗度陳倉?
她家姑娘也好大的膽!
弱柳渴盼崇嫣脫離薑少嫻掌控,但這一對她頗不看好,薑督主為人陰狠,可那魏淩遲就是個不狠的嗎?不狠的人在薑督主手上走不過一遭。
她家姑娘這是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啊!
弱柳嘴唇發抖:“姑娘,那魏淩遲可是魏公的義子,魏公和薑督主可是政敵來的,督主萬萬不會同意您嫁給那姓魏的,你們如此……如此往來……”
沒想到短短幾息,自家婢女已經腦補了這麼多,崇嫣樂了,她把玩著玉鐲:“我不會嫁給姓魏的。”
“那、那……”
“你忘記我要做什麼嗎?”
她要恢複記憶,她要自己不再受薑少嫻挾製,她要做自己的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長兄如父,她要聽阿兄的?
她要聽自己的。
崇嫣長舒一口氣:“魏淩遲有助我恢複記憶的藥,我欲與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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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既已無睡意,便起床穿衣,剛穿戴好,弱柳正給她梳著發,沈家姐妹掀簾而入,附帶一個沈溶月。
沈溶月已嫁作他人婦,可西北遙遠,霍鳴之管不著她,探親期間沈溶月在自個兒家仍梳的未婚少女發式。
崇嫣讓人給三個姑娘家拿凳子。
沈望月打量了崇嫣兩眼,先笑開:“嫣表妹氣色好多了。”
她早在沈溶月去西北前就與榮昌伯府的嫡子訂了婚約,不料榮昌伯府家有喪,便等了三年,預計今年年底舉行婚儀。
此次來崇嫣院子裡,一是為探病,二是最近從未婚夫處得了新鮮玩意兒,分發給家中姐妹。
待沈望月婚事一了,之後便輪到沈憐月說親。
“說起家中姐妹,嫣表妹可排在憐月前頭,再不相看,怕是等年紀生生拖大就沒人要了。”冷不丁,沈溶月開口道。
崇嫣抬眼與沈溶月目光一碰,客氣笑道:“夫人嫁得早,想必是因嫁得如意郎君,婚後生活極如意吧。”
一聲夫人,一聲如意郎君,每一句話都精準踩了沈溶月的雷。
沈溶月胸口起伏,沉下臉來:“崇嫣!你莫要太過分!”
她未與崇嫣直接對上過,因此未曾想她是如此牙尖嘴利的一個人。
她未能嫁如意郎君,究竟是誰害的,是她那好阿兄將她帶到西北之故!
是霍凜不選她之故!
更是崇嫣搶先與霍凜定了親事之故!
沈望月與沈憐月對視一眼,皆看出崇嫣與沈溶月不和,像是有舊怨。
沈望月忙說和:“都是自家姐妹,就莫吵了。”
她趕緊岔開話題,提起今日前來的另一事,榮昌伯府那邊的姐妹給安寧伯府家下了帖子,約安寧伯府的姑娘三日後去京南擊鞠場打馬球。
崇嫣自然也算安寧伯府的姑娘,沈望月不可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