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不過份的,又能有什麼意……(2 / 2)

穆九重進了院中向著裡麵走,眼睛是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雖他竭力穩住身形,但鄔落棠分明看到他腳下亂了半步。

眼見著越靠越近,直到相隔僅一步遠,他方站定於鄔落棠麵前,也不說話,隻眉目有些沉蹙,像是在心中措辭些什麼。

鄔落棠覺得有趣,便也不催促他,隻憑他去想。

今日的他著一身玄青色的圓領錦袍,腰間緊扣玉帶,與在邊地時的衣著隨意鬆散不同,倒是難得的雅致立整,頭上雖未戴冠,亦是以玉簪束發,將他平素的冷肅氣減去三四分,平添了幾分倜儻風流。

尤其是此際這番麵色微酡、幾分醉意傍身的模樣,實在是惹人垂涎。

論起鄔落棠垂涎穆九重之心,從來便是昭然若揭,可偏偏又有所忌憚。

譬如食那河豚,一邊垂涎其肉質鮮美,欲大快朵頤,卻又一邊畏懼其劇毒,非是精於膾者細致料理而不敢食。

鄔落棠自認為不擅庖廚之技,沒有料理之能,平日縱是垂涎,多半也不過是逞幾句口舌之快罷了,今日倒難得可肆無忌憚瞧著他。

等了許久,穆九重似是措辭好了,終於開口道:“明日有同僚於五穀樓中設宴,想要見一見你。”

乍聞這句話,鄔落棠心中隻覺怪誕,穆九重這是何意?

不待她問,穆九重便又道:“我知這多有冒犯,這也是權宜之計。”

似怕她不答應般,他自顧自再加碼道:“你若應了,過幾日宅子售出後,你還可再多拿五十金。”

他越說鄔落棠越糊塗,他的同僚皆是北琰朝廷官員,以何緣由要來見她?她又該以何身份呢?頃州隴郡昆山鄔寨之匪首嗎?

見她仍未應聲,穆九重又道:“或者你還可另向我提個要求,但凡我可做,便無有不應。”

見他此番確然是誠心求人幫忙的姿態,鄔落棠便也不再避諱,直言問道:“敢問將軍,我當是以何身份呢?”

穆九重麵上一瞬露出恍然之色,顯是才想起自己並未說起緣由,偏生今日飲酒著實過多,頭腦略有昏昏,抬手揉了揉額頭,隨即邀鄔落棠樹下桌旁落座,一五一十將緣由說了出來。

原來今日宮宴之上,左正逢曾說起家中另有一胞妹,早便聽聞承天上將軍穆九重神武而心生仰慕,恰穆九重並未娶妻,故而求了他來說。

而左正逢又是左貴妃之兄,左貴妃數年獨寵,他既於宴中說出這樁事,便是指望著聖上可親自賜下這婚約。

這些年穆九重雖頂著北琰承天上將軍的頭銜,聽著風光實則左右受掣肘,界河郡的郡守周榕是故皇後母家一脈,與太子私交甚密,早幾年有意親近於穆九重,隻是穆九重性情所致,並不會意。倒非生性愚鈍,隻是不屑於罷了。

正因如此,近幾年穆家軍在界河郡處境一直便有些尷尬。

於他這樣由微末小將自沙場上以刀劍拚出來的將軍來說,官場之事從來不比沙場上來得更輕鬆。

入朝為官若不想結黨,便似扁舟入海,看著自在又不得自在。

若這婚約一旦成了,在某一種角度來說,於左正逢和穆九重來說便是一種雙贏局麵。

如今左家聖眷正濃,太子母家日漸衰微,太子於朝中並無多少助力,照這局麵,說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