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鄔落棠得了他這句話,起身拱了拱手便告辭出去了。
“喲,竟還頗有些江湖氣在身”,張坤搖頭笑著嘀咕,並未當作一回事。
鄔落棠走出百工所的時候都已然是正午,馬如龍正坐在馬車另一邊和車夫聊天等候。
北城市集離棠花弄有些距離,待回去後在門前遇到了正在下馬的穆九重。
他穿著一身黛藍色的窄袖圓領錦袍,內襯皂色交領汗衫,腰係革帶,腳蹬烏皮靴,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的姿態甚是利落英武。那一段緊實腰身,昨夜還曾在鄔落棠雙臂中停留,今日他倒又是平素那般冷肅無情的姿態。
他對著鄔落棠隻微微頷首,便想先一步跨進門裡。
“將軍留步”,鄔落棠緊走兩步上前,“我有一件事想求將軍幫忙。”
“何事?”
穆九重一邊說著,一邊向門裡走去,鄔落棠隨後也跟上去。
“我想讓將軍幫我給鄔寨送封急信,最好兩日內能到的那種。”
既是急信自然走不了郵驛,況且鄔寨是匪寨,旁的途徑怕也是到不了的。
穆九重疑惑,“你有急事?”
鄔落棠道:“將軍不需問,隻需幫我就是。”
這於他來說確然不是難事,隻消讓城外穆家軍中出一名兵士快馬疾馳便是,可他憑何要讓自己手下兵士為一個匪寨送信?
穆九重不語,隻顧往前走。
鄔落棠道:“我保證不為將軍惹麻煩”,見他仍是不語,又道:“左右穆家軍現在閒置,我可以付銀子做路費。或者就讓馬如龍去,我付路費五兩。”
穆九重腳步一停,轉頭向綴在二人後麵幾步外的馬如龍道:“你可願去?”
五兩銀子,單個人兩個半月的軍餉,也隻是跑一趟腿的事兒,馬如龍自然願去。最要緊的是,他了解自家將軍,若不成將軍早便一口回絕,絕不會留給她能向上加價的機會,更不會回身問自己,隻道:“但憑將軍吩咐。”
當即鄔落棠便回到房中,伏案以紙筆寫就一封信,想要尋點紅泥封口,想想又算了,那物隻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若穆九重有心想拆,便是當她麵拆她也沒話可說,況且經過這一段時間相處,她認為穆九重是個磊落之人,絕無小人那般的窺伺私隱之心。便也就工整折起放到一支竹筒中,出去交給了馬如龍。
當日馬如龍出發鄔寨,鄔落棠再讓盧纓幫忙尋一張方便搬動的桌案並一隻凳子,又向穆九重討了一遝紙,簡單寫成私契,當晚隨意用了些飯食便早早睡去,第二日辰時剛過便出了門。
昨日她說要到百工所支攤,今日當真便就是去百工所門前支起攤來,恰還碰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