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歧開始配置接下來三日的藥,一天三服,三天九服。
再加上她的針灸之術,也就差不多了。
寂濯傷得很重,若是換成旁人,少說也要在床上躺個大半年。但他那變態的體質,最多一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隻是五日後就是開啟神墟的日子,想要行動自如,需要下重藥。
重藥自會損傷身體,但不用想也知道某人的答案。
殿內很安靜。
寂濯不知何時喝完了藥,正靜靜看著桌前忙碌的女子。
因為要配藥,她寬大的袖子挽了起來,用一根布帶捆在後背。一頭耀眼的金發,隨意地用束帶紮在腦後。
高高的馬尾,隨著她動作起伏,映襯著那張臉更為白皙明媚。
她的長相,是極好的。
隻是眉眼十分清冷,看人時也總是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帶著刺,有時讓人恨得牙癢癢。
這個女人,平日裡野性十足,又桀驁難馴。可昨日給他治時,神色認真又專注。
而現在……又安靜得像是空氣。
她到底有多少麵?
外麵呼呼的寒風刮得窗戶啪啪作響,隨著一陣雪花吹進來,還夾雜著幾片寒薇花花瓣。
君九歧走過去,將最後一扇窗關上。
見時間差不多了。
君九歧讓寂濯重新躺下,開始給他施針。
總共二十一針,她出手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做過無數遍。
施針時,她眼神專注,側臉認真。
寂濯一言不發地盯著君九歧。
她到底來自何處?
到底是怎樣的地方,能孕育出她這樣的人?
寂濯看著君九歧,不知不覺出了神。
等寂濯察覺他竟看著君九歧愣神的時候,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很快他就調整好,閉上了眼。
二十一針施完,君九歧微微喘息,抹了把頭上的汗。
沒有靈力支撐,下二十一針對這具身體而言,還是太勉強了。
這才隻是剛剛開始。
半個時辰後,還要疏導一遍。
趁現在有時間,她要先補充一下體力。
很快,寂濯聽到房間內傳來清晰的咀嚼聲。
那聲音絲毫不加掩飾,還帶著幾分狼吞虎咽。
寂濯皺眉,似乎被吵到了,不耐地睜開了眼。
隨即看到君九歧坐在一旁,手中還拿著一塊拳頭大的棗糕,正吃得津津有味。
君九歧耗了不少力氣,可能是餓過頭了,連著頭都有些暈。
彆看她施針的動作輕鬆如行雲流水,可隻有內行人才知道,每一針下去都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體力。
再加上之前過來的時候,她也隻吃了一點糕點,現在早就消化光了,所以趁著還有時間及時墊墊肚子。
她特地讓南給她做的超大號棗糕,就是為了應付這種情況。
君九歧邊包藥,時不時地低頭啃上一口。
她吃東西很快,沒有細嚼慢咽,三兩口拳頭大的棗糕就下去一半。
速度雖快,可卻絲毫不覺得粗魯。
一邊臉頰鼓起來,像是隻小鬆鼠似的,莫名想讓人戳一戳,看看那手感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