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小銀鉤鉤著床帳,可以看到屋內的山水屏風,梨木櫃子和紫檀條桌。桌上筆墨紙硯具備,架子上,還懸著一個金絲鳥籠,籠內紅尾錦雀,正低頭啄飲。
她一時惶惑,這根本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檢查了下自己身上完好的吉服,恍恍惚惚的想起來,自己竟在馬車裡被孟宴寧打暈了。
她頓感無助與驚悚,想起自己本要去找周從之,可周從之在哪?這裡又是哪?
連忙爬下床榻,卻發現有什麼東西纏住了她的手腕,發出叮鈴刺響。
她細看,才發現竟是一根細細的銀鏈子。鏈子的一端,束在堅硬的床頭,另一端銬住了自己的手腕。
她訝然失聲,連忙掙脫,可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就在她急得要掉淚時,一個高大的暗影,從屏風後緩緩走出。
孟宴寧手裡,盤著她曾見過的鏤空金球,眼眸半垂,幽幽地注視她。
“二哥哥!”雲冉便似得了救星,殷切呼喚。可她突然想到,應該是他把自己拴在這裡的,心都緊縮了一下。求救的熱望,也被澆滅下去。
孟宴寧竟還穿著婚時的吉服,隻是烏發全散下來,薄紅的瞳色妖異。
“冉冉,你醒了?”他走到她身邊,語氣竟是溫和,好似又恢複了從前那光風霽月、疼她愛護她的模樣。
雲冉頓時燃起一絲希望,哀哀祈求:“二哥哥,你,你這是做什麼?可以鬆開我嗎?”
孟宴寧挑起她的下巴,淡笑,“二哥也不想這樣。可冉冉,你不夠乖。”
他的指尖好似一根根針,刺得雲冉悚然,想要往床角瑟縮。孟宴寧眼眸一斂,順勢抓緊她。
雲冉更加恐懼:“對,對不起二哥哥,我錯了。我確實不該不和你商量,在你大婚當日,妄想跟從之先回家。”
她能想到自己招惹他的地方,就隻有這點。可他一直疼愛她,從來待她很好的,怎會如此惱怒?
是不是因為從前她一再攀纏,滋長了他不該有的心思,他氣她和周從之見麵?
可無論如何,她還是先穩住他,再設法跑吧。
孟宴寧忽地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她。
“你是有錯。冉冉,”他眼尾沉鬱,好似一眼洞穿她的把戲,“可你錯不隻在剛才,你錯在根本就不該妄想,離開二哥。”
雲冉瞳孔一抖。突然發現,他玉白俊美的麵孔,竟如此的叫她陌生。
原來他、他果然……
她怎麼這麼傻!
其實她曾無數次捕捉到細節,隻因為信任他,才一次次地打消了懷疑。
可林無霜的猜測沒有錯。周從之的猜測也沒有錯。
雲冉不禁慌了神,愈發的想念周從之了。慌亂地踹他腹部,爬下床去。還沒夠到床沿,整個人竟又被他攔腰勒回。
孟宴寧驀然發狠,將她狠狠擲在床榻上,自己也翻身上榻,傾身壓住她,聲音森沉桀啞,
“冉冉!今日是你和我大婚之日,你不與我喝合巹酒,想逃去哪?”
他陰謀陽策,覬覦她那麼多年。期待著盼望著他成為自己的妻子。
可事到臨頭,一聽到周從之的名字,她竟然不管不顧,又要背棄他。
孟宴寧眼神熾烈,大掌緩慢地撫上雲冉纖腰,陰鷙地盯緊她,神如鬼魅,
壓抑著,又似欣賞她這副掙紮的模樣,“你之前不是說,想嘗嘗跟阿兄綿延子嗣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