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走吃早餐的最後一波學生,葉芸正打算關上鋪子門休息片刻,迎麵就撞上了來人。
“你就是田小慧的嫂子?”
來人氣勢洶洶,橫眉冷對,微微皺起的眉眼散發著一股中年女人的威嚴感。
葉芸上下打量了其一眼。
很快她心中有了答案,但還是象征性地問道:“你是?”
“我是刑玉傑的母親。”
刑母毫不客氣道。
即使到了此刻,她的身上還帶著一股城裡人的優越感,微抬著下巴,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麵前的葉芸。
她想看看麵前的年輕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以防輕敵。
這麼多年,她身為罐頭廠的車間主任不知道看過多少人,看人很清楚的。
麵前這個年輕的女人,長得倒是不錯,臉蛋白嫩,雙眼皮,小翹鼻,氣色也好,倒不像她印象中皮糙肉厚或者瘦骨嶙峋的山裡村姑。
就是看著太精明,這眼神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茬兒。
怪不得她女兒會吃癟呢。
刑母上下瞧著葉芸,冷哼一聲,再精明也不過是山裡來的,估計都沒讀過幾年書,能有多少本事呢。
想到這,刑母也沒客氣:“你妹妹呢?我是來找她的。”
葉芸哦了一聲。
在刑母打量她的時候,她笑意不打眼,也笑盈盈地瞧著刑母。
這大概就是刑母不舒服的原因。
但葉芸一直秉承的是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人的理念,對方讓自己不舒服,她何須再去考慮對方舒不舒服?
“你哦什麼?”
見她不說話,刑母耐不住性子道:“我問你妹妹呢?”
葉芸眼神暗了一些。
但她也隻是不悅一瞬間,仍是揚起一絲笑容,吐了口氣,不緊不慢地道:“我妹妹的腿腳受了傷,我就先讓她回去休息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回去了?”
刑母一臉震驚,“回哪了?回山裡了嗎?她不知道小傑住院了嗎?”
“刑玉傑住院跟她有什麼關係嗎?”葉芸覺得莫名其妙,笑了聲,“難道刑玉傑住院她就不能回家了?哪條法律規定的?”
“小傑因為她住院了,昨兒都吐血了,她怎麼能回家呢!”
刑母氣得跺腳。
這下她是真的急了。
她轉身就要走,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結果沒走兩步就又跑回來,指著葉芸就道:“你趕緊把你妹妹叫回來,小傑現在需要她!”
什麼?
葉芸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目光錯愕地望著刑母,舔了下嘴唇道:“我沒聽錯吧?您說您兒子需要我們的家小慧?讓我們家小慧回來?”
刑母道:“對!”
“呀!”葉芸高興得一拍手,“您兒子需要我們家小慧做什麼?去領證嗎?您咋不早說啊!”
這下輪到刑母震驚了。
“親家母!您早說是因為這個,我不就不把我妹妹送走了嗎!”
說著,葉芸就朝她伸出手,笑眯眯道:“親家母,戶口本和證明你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