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倡昂首踱步地走進酒肆,段姓齊國商人立刻點頭哈腰地上前迎接:“許公子,在下有禮辣!”
許倡懷裡摟著一個身材火辣的美人,衝著姓段的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打眼一掃,便望見熊午良那桌——眼見熊午良幾人自顧自地飲酒,許倡的臉立刻便陰沉起來。
段姓商人幸災樂禍,指著熊午良道:“就是他!”
“我都說了我是許公子的好友,他竟還敢行凶動手。”
“簡直無法無天!”
“小人挨了打,不要緊。這人卻讓許公子受辱!氣煞我也!”
許倡冷笑著,衝著姓段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隨後,這個很經典的紈絝子弟搖搖晃晃地走到熊午良那一桌前,突然看見了嬴卓和小儀,臉上立刻泛出一抹病態的紅光,眼裡也多了一絲難明的意味。
許倡衝著熊午良抬了抬下巴,像是麵對一坨大糞一樣,連碰都不願意碰一下:“站起來。”
“見到我許某,還能無動於衷?”
這下,連小黑都不生氣了……笑眯眯地坐在原地,眼看著這個紈絝想要怎麼找死。
熊午良慢慢悠悠地飲完了麵前酒爵裡的最後一滴酒,抬起頭,瞅著許倡。
麵前這人,腳步虛浮、麵色蒼白,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倒是他懷裡那個美女,臀圓腿長,膚白貌美……隻是風塵氣太重了些,在空氣中暴露出大片的白肉……感受到邊上嬴卓冷冰冰的目光,熊午良於是乾咳一聲,儘快將目光從那女子身上移開。
許倡怒哼一聲:“小子,好膽!”
我還沒搶你的女人,你竟敢先看我的女人?
嘖!
“段公子是我的手足親朋,你竟敢打他,就是不給我許某麵子。”許倡陰惻惻地說著:“在郢都,沒人敢不給我許倡麵子。”
一邊的段姓商人又驚又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許公子今天竟然如此抬舉自己……但是許公子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要為自己出頭!
邊上的圍觀群眾無不搖頭歎息:“完了。”
“這就是許倡,蠻橫跋扈……”
“可恨他們顛倒黑白……”
許倡聽到了邊上人的竊竊私語聲,不但不引以為恥,反而挺了挺胸,洋洋自得:“蠻橫跋扈?”
“不錯!”
“我的許倡二字,許就念作‘蠻橫!’倡就念作“跋扈”!”
“你們這些賤民,誰有意見?”
目光很有威勢地在人群裡轉了一圈,目光所及之處,人們紛紛低頭,不敢與這個風頭正盛的許倡對視……繼當年的昭孔之後,這許倡仰仗父輩,又是郢都最大的禍害。
誰敢忤逆他?
許倡猖狂地笑了起來,病態的雙眼瞪著熊午良,然後突然笑道:“你這小子,見了我竟然還麵不改色,倒是條漢子。”
“我把我身邊這美人送你,你把你身邊那兩個美人借我玩玩兒,如何?”
“我們也算交個朋友……今後在郢都,有我罩著你!”
許倡一邊說著,一邊在嘴角露出了微笑——
今天本公子心情好。
明明可以直接搶,偏偏還要和他換。
我真是太禮貌辣!
許倡用上位者的眼神盯著熊午良——你小子該感恩戴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