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倡臉色陰沉狠厲,轉過頭去,望著小黑:“好!好!”
“好膽量!好身手!”
“要不要來為我效力?跟著我,保你吃香喝辣!”
小黑嗤笑一聲,理也不理。
許倡究極暴怒,連連點頭,顯然已經怒到了極致。
“快!去請城衛軍來!”
“敢動粗……我要讓你知道新君法度的厲害!”
……
所有圍觀群眾都不齒地撇了撇嘴,一陣低聲議論。
眾目睽睽之下——明明是許倡指使自家的家丁仆役動武在先!
那衣著樸素的小後生,最多也就是防衛過當……
好一個顛倒黑白!
令人憤慨!
熊午良仍然不慌不忙坐在原地,衝著店小二揚了揚脖子:“結賬!”
店小二趕忙跑來,恭敬笑道:“方才夫人給的賞錢,已經足夠了。”
隨後,店小二瞥了一眼許倡那邊,趁著後者不注意,低聲道:“客官,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既然動了手,新君法不容情……”
熊午良含笑頷首。
恰在此時,隻聽外麵又是一陣喧鬨,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
“城衛軍來了!”
“來得好快!”
店小二臉色一白,最後隻能同情地看了一眼熊午良,然後縮了回去。
……
自從靖難之役以後,屈原對【郢都】的治安一直抓得很嚴,以至於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除了嚴格禁止械鬥之外,還在城中增加了巡邏的頻次。
上次黑冰台密探潛入,給楚國帶來的損失實在太大、教訓實在慘痛。
絕不能再給他們任何潛入郢都的機會!
按照屈原的命令——郢都城中,要時刻保證有十支城衛軍巡邏隊保持巡邏,一旦發現械鬥,立刻拘捕。如果遇到了身手更好的外國密探,還可以向黑羽衛隨時求援。
剛剛來到酒肆的這個城衛軍十人隊,就是正在巡邏的十支小隊之一。
作為郢都之亂的禍首之一,城衛軍在靖難之役以後大範圍地洗了好幾遍血,幾乎將裡麵所有花裡胡哨出身的人都篩選了出去……如今,城衛軍裡麵的所有將官、士卒,都是根正苗紅的‘良家子’出身。
所謂良家子,農民也。
縱然許倡再怎麼仗著家裡的勢力跋扈,也管不到現在的城衛軍……但他相信,既然那桌人已經動手打傷了人,公正的城衛軍就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什麼人鬨事!”為首那個什長虎著臉,大踏步走進來。
眼看著滿地的骨斷筋折,什長臉色一變,立刻如臨大敵。
其餘的九名士卒也迅速從腰中拔出劍來……許倡鬆了一口氣,指著熊午良那邊,奸笑著:“將軍,就是他們乾的!”
城衛軍什長隻是一個基層軍官,就算以前見過楚王熊午良,也隻是遠遠粗略見了一麵。此刻熊午良一席簡樸的布衣,與大典時候的全套儀仗判若兩人,那什長當然沒有認出來。
什長瞪著眼睛,瞅著熊午良一桌人,眨巴了兩下眼睛,反而轉過身去,對著許倡說道——
“你剛才說,就是這一桌人——兩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兩個女子……打翻了這地麵上的十幾條漢子?”
“你以為我是煞比?”
“當著我的麵,還敢栽贓陷害!該打!”
……
(一會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