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大戰伊始
“……令曲陽君羋良,即刻趕往郢都麵見大王!本部兵馬集中整備,等候王命!”來自郢都的使者宣讀了楚王的命令。
熊午良和鐘華等人齊齊拱手領命:“臣,謹遵王令。”
自打送走召滑之後,熊午良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戰爭。
如果料想不差,這應該是一場郊遊式的輕鬆進軍,想必不會有什麼大戰惡戰。
但熊午良仍然沒有放鬆整備,曲陽軍、芍湖軍兩支軍隊都快速武裝了起來,拔營起寨,隨時準備出動。
石二的加工廠也大大忙活了起來,成捆成捆的箭矢從流水線上抬下來,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大車上。
鐘華十分興奮,他聽了熊午良的轉述,知道了越國如今的情況。作為征戰沙場多年的大將,鐘華十分清楚,如果召滑所言不虛,那麼如今的越國已經是一塊魚腩了。
“你在越國可還有甚麼親屬在?”熊午良如是問姒儀。
姒儀深施一禮,略微有些期盼地說道:“家父姒驚,不知還是否在人世,若是公子尋得家父……”
熊午良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姒儀屈膝下拜:“奴婢謝過公子。”
熊午良輕輕頷首,他和姒儀都知道,越國已經混亂到如此地步,想要尋得姒儀的家人難如登天——即便她的家人也都是越國的王族貴胄。
得到郢都的王令之後,熊午良沒有耽擱,立刻收拾好行李,與鐘華及幾名親兵一起,驅車直奔郢都。
……
熊午良與一行人驅車進入郢都,卻發現城門外戒備森嚴甲士來回巡邏,城牆上布滿了哨兵和箭塔,整個城市一派肅殺氣氛。
“看來召滑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這一仗是箭在弦上了,但區區一個越國……大王也沒必要這麼謹慎吧,連郢都都戒嚴了。”熊午良眯了眯眼,暗暗咂舌,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驚慌,反而更加興奮。
車馬緩緩行駛著,途中熊午良看到路旁的店鋪門麵緊閉,路上行人寥寥無幾,整個城市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終於到了驛站,熊午良下車後,立即察覺到這裡同樣戒備森嚴。驛站門口也有哨兵在巡邏,看到他們到來,哨兵們立刻警惕地將手中的長戈舉了起來
“站住!”兩名哨兵向前阻攔熊午良一行人,其他哨兵將長戈高高舉起,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此處閒人免進,所有人速速下車,免得長戈不長眼,快點!”
熊午良轉頭望了一眼,不免有些想笑,身後坐著一名體大腰粗的武將,旁邊站著幾名士兵,也難怪這些接到戒嚴令的城衛軍如此緊張。
他轉身想要掏令牌,以證明身份。
就在這時!
嘩啦啦!
二十幾個拿著長戈,身披鎧甲的士兵又走了出來,刹那間,馬車被圍的嚴嚴實實。
隊伍後麵還跟隨著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人,大步跨來,詢問著。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熊午良咂舌,沒想到小小一個驛站,也被如此盤查。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下車,沉聲道:“曲陽君熊午良,奉大王之命前來郢都。”
那名官員聞言,稍稍鬆了口氣,說道:“原來是曲陽君大人——太子吩咐過了,君侯不必住在驛站,徑直去宮中便是。”
言罷,這官員深深一躬,引領一行人離開驛站,直奔王宮。
這裡同樣是戒備森嚴,到處都有官兵巡邏。
路上衝著這位官員一番詢問,熊午良得知,最近楚國各地的兵馬都在集結,各路貴族封君都正在趕來的路上。
平日裡都是些身份尊貴、囂張跋扈的大貴族,如今齊聚郢都,彼此間起了什麼衝突,倒也正常。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著實不敢出什麼差錯。
為了避免出現任何不測,楚懷王下令加強了郢都的警戒,以確保郢都的安全。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被這樣肅殺的氣氛感染,熊午良嚴肅起來,倒也收起了之前滿心輕鬆隻想在越國撈錢的念頭。
熊午良暗自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了解清楚具體的情況。”
熟門熟路地走入王宮,直奔太子的宮殿。
宮內陳設富麗堂皇,金壁輝煌,彩綢繽紛,宮殿上掛著巨大的帷幕,高聳地懸掛著燈籠。
還有各種鮮花和盆景點綴其中。宮殿裡麵的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令人感覺舒適愉悅。
“太子殿下早早有令,曲陽君到來可直接進,請吧!”門口的侍衛也認識羋良,衝著熊午良拱手一笑,然後在前麵引領。
在殿中央,太子正坐在高高的寶座上,身穿一襲錦袍,見熊午良進來,哈哈大笑著走下來,拍了拍後者的胳膊。
在太子身後,黃歇看著熊午良,皺了皺眉毛,顯然仍在不爽。
熊午良走上前,向太子行禮。
太子羋橫笑道:“王弟遠來辛苦,快坐吧!”
“曲陽君能這麼早過來,我倒是有些吃驚!”
太子忽然細算:“從曲陽縣過來,路途遙遠,沿路不平,且有山路,然王弟僅僅在兩日時間便已到達,想必是心念國事,我心甚慰啊!”
聽這麼一說,熊午良還真就沒有反駁,接到王令後,這一路上馬不停蹄,著急忙慌的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