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子蘭,好久不見呐(1 / 2)

出來的那人,臉上一副傲慢色彩,看向熊午良的眼神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

奇了怪了。

須知此時此刻,整座郢都城內,盼熊午良來如同久旱盼甘霖一般。

就連太子和昭雎都不例外。

偏偏麵前這人還要阻攔熊午良進城?

這是哪根蔥?

熊午良皺起眉毛,思索了片刻,也沒想明白麵前這腦殘到底是誰。

看見熊午良認不出自己,那自命不凡的年輕人臉色更加難看了,冷哼一聲:“曲陽侯,你倒是記性差。”

“居然不記得本公子了?”

熊午良瞥了這人一眼,雖然還想不起他是誰,但是此人語氣裡的惡意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眼看是敵非友,索性也不客氣:“天下有許多蠢貨,本侯豈能一一記得?”

那年輕人大怒,爆喝一聲:“羋良!瞎了你的狗眼,我乃公子蘭是也!”

子蘭?

子蘭?

熊午良恍然,麵前這張頗有幾分小帥的蠢臉,和記憶裡的形象終於重合在了一起——

遙想當年垂沙之戰時,屈原剛剛於朝中失勢,昭雎專權。

為了擴大昭雎一黨在軍隊中的影響,令尹昭雎力薦子蘭為三軍統帥,要後者領兵,打退入侵的齊軍。

結果這個蠢貨到任之後,不但結黨營私搞得軍營中烏煙瘴氣,而且整日尋歡作樂,對兵事一竅不通(在戰國之世,對於軍事如此愚蠢的貴公子倒也實在少見,嘖)。

甚至還想一仗不打,平白放棄【下邳】以北的大片國土。

齊國人兵不血刃節節勝利,仍不滿足,繼續高歌猛進,打得楚軍抱頭鼠竄。

再後來,熊午良等一眾楚將忍無可忍,遂發動了一場臨時的‘兵變’,將這個蠢貨綁了。

這才轉敗為勝。

細細一想,熊午良當初還是一個小小的‘曲陽君’,尚未晉爵為侯,也沒有如今這麼大的名氣——已經幾年沒見過這個蠢材了,也難怪一時間認不出來……

那場‘垂沙之戰’打完後,好在結局以楚國勝利告終,兵變的眾將僥幸未遭到楚王的懲處。

而這個子蘭,也因為身份高貴,並沒有因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什麼實質性的代價——眾將雖然因為這個蠢貨曾憋了一肚子氣,但一來仗打贏了,大家兜裡的戰利品都不少,心情還不錯;二來畢竟是鬨出了一場兵變,大王雖然沒有追究的意思,大家也多少也有點兒心虛……

所以,後續便沒有在楚王麵前控訴這個煞筆子蘭。

熊午良想起了這廝,看向這貨的眼神便緩和起來——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誰願意和煞筆一般見識呢?

倒是子蘭臉色難看得很,仿佛熊午良認不出自己,便是受了奇恥大辱一般。

“滾開,彆攔本侯進城。”熊午良懶散地吆喝了一聲,便示意青銅軺車繼續前進。

……

子蘭身上沒有血跡,顯然,在剛剛過去的那場慘烈的郢都攻防戰中,被自家親兵家奴們保護得很好。

此刻見熊午良高高在上的模樣,子蘭的肺都要氣炸了!

自打垂沙一戰之後,子蘭便深恨熊午良!

拿腳趾蓋都想得到——必定是這個該死的羋良,是那場兵變的組織和發起人!

兵變之前,子蘭指揮的楚軍一路慘敗,丟城失地。

兵變之後,楚軍立刻開始接連大勝——穿插符離塞,合圍殲滅齊軍三萬;淮水水淹齊軍十二萬,斬殺齊國上將軍田軫……最後甚至反攻到了齊國的土地上。

一切的對比,都是那麼鮮明。

更顯得自己像個十足的蠢貨!

焯!

每每念及此處,子蘭無不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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