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眾楚軍望見那些首級,無不麵露憤然之色。
熊午良笑了。
或許敵軍想通過恐嚇的方式來打擊楚軍的士氣……但是城中的楚人早就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此刻複仇心切,簡單的恐嚇是嚇不住他們的。
隻會讓三軍將士戰心更加熾烈!
熊午良拍了拍身側的芍虎,說道:“喊給他們聽——本侯確有投降之意,隻是此前在武關斬殺過司馬錯的兒子司馬安,此乃大仇也。”
“在殺子之仇麵前,司馬錯真能保證遵守諾言?”
芍虎滿臉詫異。
啊?
真要投降?
熊午良陰險一笑:“愣著做甚?快喊!”
“哦哦,”芍虎愣頭愣腦地點了點頭,然後高聲將熊午良的話轉述了出去……
這胸毛怪嗓門極大,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吼聲,在戰場上傳得極遠,竟然蓋過了城下整整一百名秦軍騎兵的聲音。
城下的秦軍騎兵百夫長先是一愣,然後大喜!
握草,熊午良真要投降?
大喜事大喜事啊!
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郢都……自己這個勸降的百夫長不費任何氣力,少說也能爵升一級!
“我家國尉胸懷若穀,言出必踐。早就說了——保證你的安全!”百夫長帶著眾騎兵大吼。
“給個痛快話,投降不投降?”
……
幾百步外的司馬錯此刻也懵了。
難道熊午良真要投降了?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據說,那廝雖然才能不錯,但人如其名——品德修養極度欠佳,根本就是一個見風使舵、見錢眼開的無良性子。
眼下聯軍勢大,郢都眼看著根本無法戰勝……熊午良選擇放棄抵抗,倒也符合人設。
倒是白起臉色鐵青——要是熊午良真就這麼投降了,自己就沒有手刃此獠的機會了……
郢都城頭上,芍虎的大嗓門還在吼叫——
“曲陽侯說了——開門投降可以,但是不能白白投降。”
“要和司馬將軍談一談條件!”
司馬錯一怔,然後有些意動……
真要是讓熊午良放下兵器投降,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不然猛攻城池,傷亡必定也不小。
正當司馬錯猶豫間,裨將孟西相拱手請令:“國尉請安坐,末將替您去談談條件!”
司馬錯點了點頭:“甚好——那曲陽侯的條件隻要不太過分,統統允了便是。”
“否則我軍強攻此城,怕是還要付出數萬的傷亡。”
孟西相拱手道:“遵命!”
兩軍眾目睽睽之下,孟西相策馬而出,徑直衝到兩軍中間。那個喊話的秦軍騎兵百夫長立刻垂首拱手:“末將拜見孟將軍。”
孟西相點了點頭算是回禮,隨後便帶著那個秦軍騎兵百人隊,向郢都城下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蔑地低聲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