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好大的野心,好誇張的想法!
肥義一想到楚軍屍橫遍野的畫麵,熊午良那個混賬小南蠻的腦袋被越人割下來,掛在他那麵缺角的侯旗上用於煊赫武功……感覺興奮到頭腦模糊!
極致的興奮下,肥義連連咳嗽。
“相國!您沒事兒吧!”副使再次表現出了對親爹一般的噓寒問暖。
肥義連連擺手,好半天才平複下來,然後讚許地拍了拍副使的肩膀:“汝甚有見識,不錯!不錯!”
“等回到邯鄲之後,老夫一定奏命大王——重重地用你!”
副使興奮得臉色通紅,感受著肥義的大手拍在肩膀上,一時間腿都軟了:“相國萬歲!”
蒼天呐!大地呀!
我這麼一路噓寒問暖地舔過來,不就是為了相國您這句話嘛!
有了這句話,趙國副使至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
周邊趙國使節團的其他人都投來了嫉妒的目光……更讓副使飄飄欲仙!
肥義讚許地對著副使連連點頭,欣賞之意溢於言表。
即便是副使剛才說出了‘用海水滅火油’這樣的蠢話,也無法打消肥義眼中的讚賞。
瑕不掩瑜嘛!
年輕人匱乏知識可以多學習,但是思維的敏銳才是第一位滴!
話說回來——以肥義這個老宿將的沙場造詣,趙國副使能判斷出來的,肥義不可能判斷不出來。
但是肥義關心則亂啊!
因為太過期盼楚軍戰敗,故而著急,所以失去了冷靜的洞察力。
肥義大手一揮:“傳令——我等也就地紮營!”
“明日,看看姒驚要怎麼守城!”
“不管怎麼說——哇哢哢哢!熊午良,你死定辣!”
……
翌日。
熊午良穿戴整齊的時候,三軍已經整頓完畢。
這裡已經是越國腹地,路況變得平坦多了——驍騎軍的騎士們已經可以自由行動,遇敵的時候也能發揮出一定的戰鬥力。
曲陽新軍的士卒們列起了正統的行軍陣列,盔明甲亮,英武不凡。
有越國的平民遠遠地望著,無不麵露敬畏之色。
在清晨的霧氣下,熊午良遠遠望向那些越國平民……心中不由得讚歎姒驚的能力。
這些平民雖然看上去衣衫襤褸,卻並不顯得麵黃肌瘦,顯然生活水平還算可以,至少不會挨餓。
在戰國之世,‘餓死的少’已經是統治者管理有方的體現;至於平民‘不會挨餓’,則已經算是大治了。
尤其越國山林居多,雖有可耕種的田地,但也很少。
至於外部的環境來看,更是被楚、齊兩個大國夾在中間——自打姒驚背刺楚昭懷王之後,這兩個大國早就對越國停止了一切貿易,有利欲熏心的商人敢走私的話,抓到了都是掉腦袋的重罪。
在這樣的前提下,越國的平民竟仍有如此氣象。
姒驚,不愧是你!
可惜……
這樣一個人才,卻終究不能為楚國所用了!
此人不殺,楚國義憤難平,即便是熊午良這個活生生的大楚圖騰也無法對抗朝野如此洶洶民意——更何況,國內還有熊午良的反對派們暗中盯著呢。
熊午良登上青銅軺車,放眼望去,軍士們甲胄明亮,一個個都用狂熱的眼神看著自己。
“三軍進發——”熊午良沉聲下令:“今日,破琅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