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留其全屍吧。”
“傳令——將姒驚屍身,以大夫之禮,葬於琅琊城南。”
“準許越地遺民自行祭拜。”
呂義先是一怔,然後感佩不已:“謝君侯開恩。”
熊午良擺了擺手。
他心情正複雜,索性閉目養神。
一旁的召滑上前,接替了熊午良的指揮——一連串的命令下去,顯得井井有條:
首先,出門受降的越國群臣及武將,被統統看押起來,雖然不至於優待,但也不會讓他們遭罪。這些文臣武將,按道理來說應當儘快押送郢都,呈送到楚王麵前,由後者定奪。
但以熊午良總攝國政的‘狼子野心’,自然是免了這個環節。
眾越國故臣都被看押起來,等待熊午良發落。
其次,召滑下令——三萬受降的越國軍卒,一一接受搜身檢查,確保沒有攜帶兵器之後,這三萬人赤手空拳地來到城南,親手為自己建造戰俘營。
兩千驍騎軍的騎士,負責看守他們。
所有人都知道——這些精悍的越國武卒都是值錢的老兵,如今卸甲投降,熊午良肯定不會殺他們。
到最後,這些越國軍卒很可能在整編之後,搖身一變,成為曲陽新軍和驍騎軍的同僚。
因此,楚軍上下雖然深恨越軍曾經的背刺,但也對這些戰俘保持了起碼的克製。
除了言語上偶爾的幾句譏諷之外,倒是沒有更多的過激舉動。
甚至部分越軍的低級軍官,還能多多少少得到一些優待。
三萬降卒很快來到了城南,在驍騎軍的嚴密看押下,為自己建設戰俘營。
等待他們的,同樣是熊午良的發落。
最後,召滑又派三千曲陽新軍先行入城,迅速控製了城牆、武庫等重地,收繳了城中居民的所有可能造成殺傷的武器,真正確保此城已經再無威脅了,這才來到熊午良麵前——
“主君,此城已經肅清,恭迎主君入城。”
熊午良睜開雙眼:“做得不錯。”
一連串井井有條的命令,僅用了半個多時辰。
召滑果然乾練!
熊午良吩咐道:“曲陽新軍入城,驍騎軍於城外駐紮。”
“越國已經投降,更兼全程沒有任何反抗。”
“傳令三軍——不得滋擾平民。”
“但若有遺民心懷故國,主動攻擊我軍……也不必手軟!”
一旁的呂義感激地道:“君侯寬厚,末將感念不儘!”
熊午良瞥了呂義一眼,沒有說話。
其他的越國文臣武將都被看押起來了,唯有呂義,被留在熊午良身邊,擔當入城的導遊或者解說。
當然,以咱們曲陽侯的惜命程度——呂義現在已經五花大綁,被四個身強力壯的親兵營武士扛在肩上。
模樣很是滑稽。
曲陽侯旗微微擺動……芍虎昂聲下令:“曲陽新軍!護送主君入城!”
密密麻麻的矛戈高舉起來,如同一片平地突然拔高的森林,滾滾的歡呼聲響徹戰場——
“曲陽侯萬勝!”
“大楚萬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