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陽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當然去!”
“弘氏一族,唯君侯馬首是瞻!”
倒是許佑,眼神一時躲閃……猶豫了一瞬間之後,期期艾艾地說:“我就不去了……我為君侯守家!”
君不見曲陽侯在惱火之下,連軍隊都調集起來了,可見是不打算善了……這事情,是鬨得越老越大了,以至於讓許佑心生畏懼。
他們弘氏一族有族人被下獄,當然著急。
可我許氏一族,還沒那麼慘。
到最後就算實在不行,也能舉族潤出楚國去。
沒必要現在跟著熊午良,去直麵老貴族們的怒火啊……
熊午良深深瞥了一眼許佑,也沒有多說,揮了揮手:“出發。”
小黑護在熊午良身側,而弘陽走在青銅軺車的一邊,手握著劍,顯然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弘氏已經沒有後路了,隻能跟著曲陽侯一條路走到黑!
……
郢都司寇令的官衙和城中其他建築物一樣,在那場大火中被燒得麵目全非,如今雖經曆過重建,仍有部分地方還保留著焚燒之後留下的痕跡。
站在門口守衛的,是景氏的仆役。
熊午良坐在青銅軺車上前來,身邊護著五百曲陽新軍士卒,後麵則跟著不少圍觀的平民。
“快看!是曲陽侯的車駕!”司寇令府門前的衛兵一陣騷動。
“快!關門!”
曲陽侯帶兵前來,顯然來者不善。
眾仆役七手八腳地關上大門,隻留幾個對景氏忠心耿耿的老奴守在外麵。
熊午良乘車來到門口,也懶得和這幫無名小卒糾纏:“開門。”
為首那個老奴硬著頭皮:“曲陽侯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對付這種無名鼠輩,當然用不著熊午良親自對話——小黑從軺車上起身,一指身後的缺角侯旗:“少廢話!開門!景部何在?出來與我家君侯說話!”
那老奴臉色煞白,畏畏縮縮,磨蹭著不動彈。
“曲陽侯!爾帶兵衝闖大臣府邸,意欲何為!?”這時,一道蒼老但憤怒的聲音傳來。
眾人轉頭看去,正是景氏族長——景充及時趕到了現場!
有了景充的出現,那景氏的守門老奴立刻就有了主心骨,腰杆兒直了,聲音也硬氣起來了:“家主!熊良意欲逞凶,老奴我勇敢地守住府門,以一己之力阻擋數百兵馬!景氏的威嚴,決不許某些黃口小兒冒犯!”
哼!
城中誰人不知——麵對老貴族的聯盟,熊午良已經無計可施,隻能灰溜溜縮起來。
今天此獠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帶著兵來鬨事……
那又如何?
有家主親自在此坐鎮,那熊午良豈敢逞凶?
“看什麼看!熊良,我可是景氏的人……你敢動我一根汗毛嗎?”老奴表現得格外狂野,如是叫囂道。
這可是在家主麵前露臉的機會啊!
飛黃騰達,在此一搏!
有家主在此,諒這熊午良也不敢……
隻聽芍虎怒哼一聲,唰一下手腕一抖……眾人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隻見一道白光閃過,芍虎已經重新收劍入鞘。
那老奴愣怔一下,然後猛然捂住自己的脖頸……一道血痕正在緩緩裂開。
芍虎怒道:“卑賤奴仆,竟敢直呼我家君侯大名?”
“二三子還等什麼?破開此門!護君侯入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