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48】(2 / 2)

奪嬌 小舟遙遙 13662 字 7個月前

謝無陵,多謝你。

她想,哪怕無緣在一起,但那短暫擁有的赤誠真心,也叫她心懷感激。

眼見著自家娘子捧著這塊紅綢子一臉黯然神傷,夏螢和冬絮對視一眼,彼此都從眼裡瞧出困惑,剛要開口,忽的屋外傳來守門丫鬟的請安聲:“郎君萬福。”

“娘子,郎君來了。”夏螢提醒。

沈玉嬌猛然從那些回憶裡驚醒,再看手中那方紅蓋頭,隻覺羞愧。

她個有夫之婦,如何能三心二意,再去想其他男人?

“夏螢,先藏起來,晚些放回箱籠裡。”沈玉嬌忙將那紅蓋頭遞過去。

多年主仆,夏螢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接過蓋頭就往袖中塞,冬日衣服厚,塞進去,也看不出什麼。

恰好這時,次間與寢屋相隔的七聯檀木屏風後,身披件玄色大氅的裴瑕緩步入內。

見到沈玉嬌斜坐榻邊擦頭發,他解開身上氅衣,遞給一側的夏螢,朝榻邊走去:“喬嬤嬤回屋歇了?”

沈玉嬌心頭還有些做錯事的愧疚,一時不敢看他的眼睛,隻低低應著:“她年歲高,夜裡也睡得早。”

待裴瑕在對座坐下,她見他內裡換了身月白色長袍,沒話找話:“郎君在前頭洗漱過了?”

“嗯,猜你這邊應當與許多話要聊,便在前院洗沐了。”

“……”

若照著從前,他在前頭洗沐,便也留在前頭歇息了。

可現下,他仍舊回到她院裡歇息。

沈玉嬌不是看不到他的有意親近,隻一想到方才自己三心二意,心下沉沉,覺得自己實在是糟糕透了。

“郎君若是累了,先去上床歇息吧,我這邊也快了。”她放軟嗓音道。

裴瑕抬眼,隻見燭火幢幢,她著一身牙白褻衣,烏發半濕半乾地垂下,頭顱微低著,方便身後婢子替她擦發,因著左右伺候的都是熟悉的舊仆,她連坐姿都格外放鬆,較之在裴府時愈發顯出幾分小女兒的嬌慵姿態。

她原來在閨閣中,也是這副模樣?

還真是個…年輕的小娘子。

算起年齡,也是個小妹妹。

裴瑕忽的起身,對冬絮道:“巾帕給我,你們退下。”

莫說冬絮和夏螢兩婢愣怔,就連沈玉嬌都有些詫異,抬眼望向麵前的男人:“郎君?”

裴瑕接過那巾帕,月白色長袍襯得他愈發溫文爾雅:“左右無事,讓她們去歇。”

夏螢和冬絮一聽這話,再看姑爺要親自替娘子擦發,還有什麼不懂,閨房情趣呢!

她們倆立刻彎眸,笑著福身:“多謝郎君體諒,娘子,奴婢們先退下了。”

說著也不再多留,你推我我推你,嬉笑著退下了。

想到她們倆離去時那個曖昧的眼神,沈玉嬌:“.......”

她們還是太天真。

裴瑕壓根就不是那等知情知趣的人。

大抵隻是想替她快些擦,好早些上床安置吧。

思忖間,身側的男人已拿著帕子,替她擦起頭發:“若是扯疼了,記得說一聲。”

“……好。”

哪怕隔著帕子擦頭發,沈玉嬌仍有些不大適應這份親密,尤其男人靠得近,他身上那華貴的檀香氣就直直往她鼻子裡鑽,弄得她整個人都怪不自在。

左邊頭發被冬絮擦得差不多,是以很快,裴瑕擦著右邊的發。

大抵是覺得屋裡太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兩句,本都不是話多之人,聊完和喬嬤嬤她們重逢的欣喜,也都安靜下來。

不知不覺,沈玉嬌有點困了。

哪怕她竭力克製著,但屋內的安神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以及這份無聲的靜謐,實在太催眠。

她身形輕晃了兩下,剛要掐手心保持清醒,男人忽的走到她身前。

而後大掌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身上。

沈玉嬌:“……?”

男人平靜嗓音在頭頂響起:“困就靠著。”

沈玉嬌:“……”

雖然知道他是好意,但是……

她坐著,他站著,她的額頭正好抵在他的腰腹之上,視線壓根就不敢往下移。

她知道裴瑕肯定沒想那麼多……

“郎君,快點吧。”

她閉著眼催促了一句,暗暗告訴自己彆想太多,就當他當根柱子靠著好了。

“……好。”

裴瑕一開始的確沒想其他。

但身下傳來那一聲綿綿軟軟、好似嬌嗔的催促,如有實質般,由腰腹往上催起一陣奇異的熱意。

他垂下眼,入目便是妻子那截雪白纖細的頸,因是低頭的姿勢,那細細的雪頸完全露在暖融融空氣裡,如天鵝般優雅又脆弱,一掌便能牢牢握住。

另有一縷淩亂的發絲貼著她光潔瑩白的肌膚,沿著微敞的後領,往裡延伸著。牙白褻衣下,她肩背纖薄輕盈,身前卻是玲瓏曼妙,豐腴有致。

暖黃燭光透過燈紗,朦朦朧朧灑在她瓷白細膩的側臉,叫她整個人也散發淡淡的瑩光,如美玉,如珍珠,讓人無端生出一種攬入掌心把玩的念頭……

當修長指尖觸到那抹纖細的頸部肌膚,掌下人似乎輕顫了下,卻沒推開,也沒出聲。

如同某種隱秘的蠱惑,他指腹沿著脖頸,不覺到了她那小巧雪白的耳垂。

捏住的瞬間,身下人背脊一僵,而後抬起頭:“郎君?”

這錯愕驚呼,叫裴瑕眸色清明幾分。

可再看到身下仰起的那張雪白清豔的小臉,烏發披散,領口微鬆,單薄褻衣下是豐潤的曲線,大抵是懷孕的緣故,她眉眼間的神色端莊溫柔,整個人也散發著一種柔和而聖潔的韻味,又像掛在枝頭汁水飽滿的蜜桃……

裴瑕喉頭微滾,身子也不可控地熱起。

若說脖子上那一瞬輕碰,沈玉嬌還能當做不小心。可方才他捏住她的耳垂,還有現下在燭火下幽深濃鬱的眼神,她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心忽然就慌起來,她忙坐直身子,雙頰也飛上紅霞:“郎…郎君,不用擦了,差不多了……”

裴瑕凝著她緋紅的臉,嗓音有些啞:“玉娘,我……”

“你…你彆說了……”沈玉嬌話也有些不利索,他今日這是怎麼了,突然就興起。

眼睛也不敢再亂瞟,隻偏過臉,一手放在隆起的腹部,兩隻耳朵都紅得滴血般,眼睫輕顫:“郎君,不行的。孕期不能行房……容易傷著孩子。”

裴瑕看著她玉容紅霞,摸著肚子惶恐不安的模樣,霎時也清醒過來。

再看月白衣袍下那不堪的反應

,他眸中閃過一抹晦色,嗓音愈發沉了:“抱歉,我失態了。”

沈玉嬌低著頭,咬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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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歇息,我去外麵走走。”

那條巾帕擱在身側案幾上,沈玉嬌隻覺眼前身影一晃,而後便是男人快步離去的腳步聲。

待腳步聲遠了,她才抬起頭,隻瞧見一抹月白色衣擺消失在屏風後。

想到他方才幽深的眸色,沈玉嬌心跳仍是砰砰跳得飛快,耳垂也好似還殘留著男人指腹薄繭摩挲的溫熱。

他如何就……這樣呢?

轉念一想,他隻是清心寡欲,並非毫無欲求,從前倆人不冷不淡地處著,每月初一十五還有兩回呢。

五月他離家的那幾夜,也叫她曉得他若是放縱起來,也是很貪的。

隻他自製力一向超於常人,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如此。

今日這般,大抵是憋得太久了?

畢竟腹中孩兒都七月了,他身邊也沒其他女人,算起來當了大半年的和尚……

沈玉嬌心下既羞赧又糾結,腦中也記起柳嬸子與她說過的那些孕期替夫君紓解的法子。

隻那些手段,若是對謝無陵,那家夥肯定求之不得。

但若對裴瑕……

他那樣端方清正的人,就連敦倫都是最保守的女下男上,他怎會接受那些不堪的手段……

胡亂想了一陣,沈玉嬌隻覺自己一張臉都快燒化,忙拿過巾帕隨便擦過頭發,便熄了燈躺回床上。

這日直到深夜,她睡得迷迷糊糊,被窩裡才躺下個猶帶幾分清涼寒氣的高大身軀。

沈玉嬌本想問一句,但實在太困了,隻困意濃鬱地想。

他這一趟走得可真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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