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顧氏說要往長房去走動,這若從小輩們開始兩房能和和睦睦的,倒也不算晚。
吳嬤嬤知道殿下這是又想起老國公爺了,忙安慰道:“殿下,這爵位的事情,您這些年總說後悔當年仗著公主之尊,逼著老國公爺把爵位給了二房。可奴婢說句僭越的話,這如何是您逼著老國公爺這樣做的。您是金尊玉貴的公主,老國公爺雖當年心悅您,可難道就沒有自己的盤算,不也是想著若您能下嫁國公府,依著信國公功高震主,日後哪怕是遭難了也能給陳家想法子留住血脈。”
“這些年京城那些世家大族,有多少起起伏伏,老國公爺如何會看不明白,如何會不想著給國公府留條後路。既如此,他把爵位給了二房,實則是保護大老爺和長房呢。可您,卻因著老國公爺去了,把一切責任都推在自己身上,您可知道奴婢瞧著,得有多心疼呢。”
在吳嬤嬤看來,自家殿下能容忍榮昭郡主叫囂那麼些年,說什麼二房搶了長房該有的爵位,這若換作年輕時候的殿下,哪裡會是這樣的性子,隻怕早就打回去了。
大長公主也未想過,這麼些年過去了,吳嬤嬤竟第一次開口和自己說了這些掏心窩子的話,一時間,她也有些微微怔了怔。
見自家殿下隻怔愣在那裡,並未說話,吳嬤嬤暗暗歎息一聲,又道:“哎,事情過去這麼些年,再說確實沒太多意思的。好在有世子夫人入府,瞧著又是那般讓人捉摸不透的性子,這府裡啊,日後可有的熱鬨了。”
很快到了暮色時分。
陳硯青回府時,闔府已經都掌了燈,顯赫威嚴的國公府門口,更是兩盞大紅燈籠照的人移不開眼睛。
守門的侍從見他回來了,忙上前回稟道:“世子爺,方才國公夫人差人來讓奴才等著您,說讓您一回府就往正院一趟。”
依著慣例,這若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母親不會這麼急著要見自己的。
是今個兒顧瀠往母親身邊侍疾,惹了母親不快了?
可這樣的念頭一起,陳硯青卻下意識搖了搖頭,不會的,顧瀠那般聰慧的女子,有一百種法子全身而退,又怎麼可能真的惹惱了母親呢?
“世子爺,是徐家今個兒差人過來了,好像是給世子夫人送了好多銀票呢。”
這事兒也不是侍從隨意揣測,而是世子夫人收了徐家送來銀票的事情,這會兒闔府已經都知道了。
國公夫人聞著這消息,聽說發了好大的火。
陳硯青聽著,雖有些詫異,可也未表露出任何的喜怒來,隻見他大步走近朱漆大門,直接就往正院去了。
屋裡,竇氏白天的時候原還對顧瀠高看一分的,可誰成想,就傳出她收了徐家銀票的事情來。
聞著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