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稟火線走馬上任,命人將糧庫有關人員全部叫過來,限定他們三天內,重新將糧庫的真實賬目對清上報。
任務頒發下去後,李順同蘇文稟這才離開,返回客棧,留下來的倉庫的幾個負責人可是愁壞了。
原先的時候,上有高湛,下邊有倉典和主薄,幾個人隻要每天按時點卯,服從命令聽指揮,上司一高興,指頭縫拉拉一點點,賺點外塊,日子過得也挺滋潤的。
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初有多快活,如今就有多仿徨。
李順手持帝王劍,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的。
高湛被停職,倉典,主薄被殺,接下來就是他們幾個倒黴蛋了。
夾縫中求生存的滋味,是一種煎熬。
晚上,蘇文稟同李順一起用膳後,獨自回了睡房,剛開始的時候,李順為了方便議事,也為了給小琪省銀子,倆人開了一間房。
蘇文稟覺得,兩個大男人共處一室,有些不妥,另外,李順還有兩個貌美如花的小妾,成天膩歪在一起,蘇文稟更加尷尬。
於是,央著李順,在隔壁又給他開了一間房間。
蘇文稟剛回到睡房,就有人登門造訪了。
“蘇主薄,嗬……嗬嗬嗬……”
來人笑的跟彌勒佛一般,一副自來熟做派。
“你是?”
蘇文稟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在濟州有什麼故人。
“我是太守府糧庫掌事丁逸陽,特來拜會您。”
丁逸陽滿臉堆笑,給蘇文稟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現在蘇州醫院是主薄,又是欽差大人親自任命的。
之前多少也收過賄賂,身上有汙點但不多,梁寬和胡秀死了,他擔心李順下一把火燒的就是糧庫其他的官員,所以,趁著李順動手之前,先跟現任的上司搞好關係,到時候拉自己一把,總強過在家裡提心吊膽。
“噢,原來是丁糧庫掌事,快快請進。”
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文稟熱情的將丁逸陽迎進房間。
寒暄過後,二人落座。
“蘇主薄,你也知道,咱們做下屬的,隻知道聽命行事,不敢揣度上級的心思,這才導致悲苦的發生。”
丁逸陽對蘇文稟一通訴苦水,想儘一切辦法,把自己摘出去,希望蘇文稟在李順跟前美言,再燒火的時候,放自己一馬。
“誰說不是呢,丁掌事放心,李大人性格豁達,愛憎分明,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高湛自己的主意,不會連累無辜之人。”
“若是你知道什麼,及時稟明大人,舉報有功,大人一高興,興許給你安排個更好的職務,豈不是兩全其美。”
蘇文稟笑著對丁逸陽說道。
高湛的權利被李順沒收,太守府無人可用,接下來就是搜集高湛貪汙的證據,丁逸陽在糧庫任職,肯定知道不少內幕。
所以,丁逸陽拋出的橄欖枝,蘇文稟自然不會拒絕。
“多謝您提醒,若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丁逸陽滿口答應下來。
蘇文稟聞聽心中暗喜,他本身就是狀師,有著三寸不爛之舌,開始同丁逸陽一通神侃,到最後,成功策反丁逸陽。
第二天,丁逸陽就帶著厚厚的一遝賬本,親手交到蘇文稟手中,這是他連夜整理出來的最為詳細的賬目,
蘇文稟翻看之後發現,糧庫最近出入賬幅度特彆大,至於那些新糧,都是從當地富商家中倉促運進來的。
“丁逸陽,你立功了啊!”
蘇文稟欣慰的拍著丁逸陽的肩膀,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