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個小笨蛋花三十萬請了個同桌家教,每周還隻上一天班,人傻錢多。”
“不是我的金主,又是什麼?”男生磁性的嗓音裡帶著愉悅。
宋九這才恍然大悟,他耳朵沒出息的紅了紅,就算是為了堵住那些人的要求,也不能拿自己當擋箭牌啊。
再說了,金主這個詞可不是這麼用的。
“害羞了?”
路冽看著微紅的耳垂,莫名的想要吻上去,但現在條件不充分,還不能操之過急。
他忍住了。
“沒...沒害羞。”
宋九被他挑逗得無法反駁,隔著兩層薄薄的浴袍,他能清晰感受到身後之人堅硬結實的肌肉。
也不枉他精心改善夥食。
衛錦住院,呂秋雪暫時居家自學,沒有兩人的帶頭起哄,班上的氣氛和諧了些許,至少表麵上沒有鬨過矛盾。
正常的晚自習過後。
“小九,我今天回趟家,就不陪你睡寢室了,睡覺的時候記得蓋住肚子,彆著涼。”路冽收拾好東西,單手背起書包,看著少年囑咐道。
此時教室裡沒幾個人。
宋九抱著課本,表情微驚地看過來。
忍不住多問一句。
“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回去嗎?我...我很擔心你,萬一...”
他始終記得路冽的父親有暴力傾向,炒股酗酒,路冽胸膛前那道斜斜的疤痕到現在都留著印子。
路冽感受到少年眼裡的擔心,勾起唇角,大手覆蓋在人兒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有點急事不得不回家處理,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既然是人家的私事,宋九也不好再勸阻,點頭同意了。
兩人在校門口分開。
出租車內。
路冽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車內燈光昏暗,他俊美的臉龐在黑暗裡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死寂在車廂裡蔓延。
中年司機開車很穩,他往鏡子的方向好奇瞥了一眼,看見麵癱似的男生,心頭發毛,匆忙收回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眼。
能進啟靈貴族中學的學生無不是身價千萬的富二代,沒想到富二代也會打網約車。
真是個奇怪的少爺。
沒過一會兒,一道來電鈴聲打破了車廂裡的沉默。
路冽按下了接聽鍵。
淒慘撕裂的哭泣聲從那邊傳來,裡麵似乎還伴隨著一些砸東西的雜音。
“兒子快回來救救我!臥室門反鎖了,他進不來。我流了好多血,那狗東西炒股又輸了,喝得醉醺醺的把我一頓暴打,媽媽快被打死了,兒子,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媽媽求你了!”
“我不想死,不想...啊!”
像是被重物打中了腦袋,路母悶哼一聲,慘叫連連。
電話那邊換了個中年男性的聲線,粗糲無比:“死賤人!竟然敢反抗老子,敗家娘們,看老子不打死你!”
音量漸漸減少,一陣衣物摩擦地板的拖動聲後,另一頭恢複了安靜。
由於車廂裡太安靜了,在前麵的司機將這番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眼睛注視著前方,手心浸出了汗水。
豪門的醃臢事,可不是他一介普通人能窺探的,千萬彆遷怒到他身上。
路冽依舊沒什麼表情,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窗外飛速後退的路燈閃過男生的半張臉,如果司機膽子再大一點,往後看,定會發現那時隱時現的眼睛此刻漆黑無比。
沒有一絲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