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迷迷糊糊意識到有人擋在她麵前,她費力睜開眼,看見了皺著眉頭正在擦手的兒子。
而那個畜生不知所蹤。
終於得救了。
她痛哭流涕,哭著爬過來想抓住兒子的褲腿:“兒子,你終於來了,媽媽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心,媽對不起你啊,媽對不起你。”
路冽側身躲開了那隻沾染汙穢的手,淡淡道:“沒什麼對不起的,你給予我生命,我今日便將這份恩情償還。”
“以後除了每月固定把贍養費打到你卡上,我們兩不相欠。你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
在路母不可思議的眼神裡,他拿出手機撥打了救護車,然後轉身離去。
偌大的彆墅此刻顯得空蕩蕩,路母獨自坐在一片狼藉中,神情茫然。
一個月後,呂秋雪回校了。
她臉色好了很多,但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樣張揚桀驁不馴,紫色唇釘搭配拽姐的裝扮。
又美又颯。
狗腿子們見大姐大回來了,一窩蜂地圍上去,噓寒問暖阿諛奉承,或真心關心她的身體,或是為了得到好處,假意迎合。
“好了好了,你們七嘴八舌的湧上來,我都來不及聽,總之,我回來了,還毫發無傷。”
呂秋雪嘴角勾起一抹嬌縱的笑意,顯然,對於跟班們的關心還是比較受用的。她雙手抱臂,背靠後桌,將雙腿搭在課桌上,姿態高傲囂張。
跟以前沒兩樣。
宋九端著接滿熱水的杯子,從旁邊路過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什麼也沒說,徑直往後排走,倒是視力很好的呂秋雪注意到了少年的身影,翻了好幾個白眼。
裝什麼裝,看到本小姐也不知道打個招呼,嗤,跟那個垃圾蟲一樣沒有禮貌。
提及某個晦氣的名字,呂秋雪心裡一陣惡寒,她想了想,起身將團團圍住的姐妹們遣散,自己則從一疊文檔裡抽出一張資料。
往後排走去。
班主任讓她發給同學們核實的資料,她都快忘了。
宋九在位置上落坐,一張資料啪的一聲突然出現在眼前,他抬起頭,看見了妝容精致的校花。
眉頭微蹙,道:“班長有什麼事嗎?”
呂秋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目光落在了他的同桌身上,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
手指指著資料上白紙黑字的父母關係,嘲諷道:“嘖嘖嘖,楊曉雲?原來你媽叫楊曉雲啊,不知道還以為叫楊小三呢?”
“你媽這麼喜歡當小三,拆散彆人家庭,不如去派出所改名就叫楊小三得了,姐妹們你們說對不對呀,哈哈哈!”
呂秋雪捂著嘴,笑得猖狂肆意,嘲笑對方的母親,取外號,把彆人的尊嚴踩在腳下碾壓蹂躪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美妙的樂事。
她樂在其中。
周圍的跟班們都點頭,跟著附和,對路冽一頓冷嘲熱諷,話語怎麼尖銳怎麼來,很難聽。
呂秋雪站在原地,從上往下俯視坐著的男生,眼神輕蔑。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衛錦似乎一向看不慣這個路冽。既然衛錦不在,她就勉為其難幫忙立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