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江以弛接了三個電話,一個國外電話,研究組那邊彙報實驗進展的,還有兩個好像是江家長輩的電話,說話聲音有些大,態度算不上好。
虞楓豎著耳朵聽了他第一通電話,對方說的都是專業術語,她聽不懂,至於後麵兩通江家長輩的電話,她對通話內容更不感興趣。
整頓飯,虞楓都在努力乾飯,餐桌上的每道菜都很合她胃口,她每樣都嘗了點,沒道菜隻動了一邊。
江以弛掛斷電話,發現麵前的兩隻碗裡都盛了東西,一碗熱湯,還有虞楓給她夾的菜。
他抬頭看她,視線撞見虞楓眯著的狐狸眼裡。
“這幾樣菜比較好吃,你嘗嘗。”
江以弛笑了笑,“還挺有良心。”
“那是,照顧老公嗎,當然要仔細些。”
虞楓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江以弛,想著怎麼用這段婚姻讓虞恒與何逸舒生出死的渴望。
‘老公’二字觸動了江以弛的某根神經,他捏著瓷白的調羹在湯碗裡攪了攪,這裡麵放了胡蘿卜,他不喜歡吃。
他也不喜歡吃牛油果。
但這兩樣,虞楓愛吃的很。
猶豫幾秒,江以弛低頭喝了口湯。
“想辦婚禮嗎?”
江以弛放下調羹,他還是接受不了胡蘿卜。
“你呢?”虞楓反問他。
本來就是名義夫妻,悄悄結婚,再悄悄離婚,這樣就好。
且按江以弛的勢力,這場婚禮勢必浩大。
這樣的場景,屬於真心相愛的人,總歸不屬於她和他。
“隨你。”江以弛又把問題反推給虞楓。
兩個人似是沒話找話,就婚禮這事打太極。
虞楓不想在這樣的小事上多浪費精力,“不辦了,挺沒意思的。”
江以弛眸子暗淡了幾分。
過幾秒,虞楓又收到江以弛的問題,“不給你家人說一句嗎?”
虞楓動動嘴角,又怔住,似是陷入了某種情緒,沉默片刻,她扯了個理由,“明天再說吧,太晚了。”
江以弛沒什麼意見,他甚至有些高興,這樣看來,虞景初在虞楓心中的位置也沒那麼高。
“甜點吃嗎?”
江以弛點餐的時候,順帶讓師傅做了個蛋糕,用來哄麵前這位愛哭鬼的。
虞楓察覺到江以弛心情回暖,不想駁他的興致,點頭說吃。
江以弛把蛋糕推她麵前,讓她自己切。
虞楓和楊玥經常買小蛋糕慶祝生活中的小快樂,楊玥這人粗神經,性格也大大咧咧的,按她的意思,蛋糕不用切,倆人拿叉子想吃哪就叉哪,虞楓不忍心好看的蛋糕被蛋糕叉一通亂攪,所以每次主動攬了切蛋糕的活,儘量將每塊蛋糕都切的好看。
她習慣性地切兩塊蛋糕,將其中的一塊推到江以弛麵前,“挺好看的,應該好吃。”
虞楓嘗了一塊,蛋糕美味極了,奶油比巧克力都絲滑,香香甜甜的,讓人想再吃一下,她看著蛋糕上的玫瑰花,忽然覺著剛說的那句‘應該好吃’,有點侮辱江以弛的鈔能力了。
周圍靜悄悄的,虞楓手機還沒裝電話卡,難得有這種接世界斷聯的感覺,她心情不錯,把盤裡的蛋糕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