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沒兩月麗正殿就得修房頂。”
幾人步子未停,不出一炷香時間便到達宸元宮大門,宮人見是他們,省去了冗雜的通傳,直接放人入內。
今日許玦下朝後探望過母親盧昭儀,誰知午間出了太子那檔事,他便去麵見陛下求情,至今未歸。
是時,紓雅正與盧昭儀在園中閒敘。
去歲煜兒滿月時,玉翹的貼身侍女珠璣為他縫製了一頂小帽,上邊繡花十分精美,連盧昭儀這樣繡藝卓絕的高手都讚不絕口,詢問之下,珠璣才自謙說是原畫描得好,自己改出的繡樣才精致。
盧昭儀聽說那幅原畫來自紓雅身邊的雪魄姑娘,今日得閒,便邀她現場作畫一幅,隻當打發時辰。
宮人一路引魏垣三人入內,見到盧昭儀時方才順帶通報:“稟娘娘,郡王與七皇子來了。”盧昭儀當那些小輩都是自己的孩子,遂舍了許多虛節。
午後魏垣入宮時本也來過宸元宮一趟,但他行色匆匆,隻讓紓雅與雪魄暫留此處,便趕赴東宮,如今見他事了,盧昭儀滿心歡喜,連連招呼三人落坐。
可她不見許玦歸來,疑惑道:“玦兒也為了太子之事去求陛下,本宮還以為他會同你們一道回來。”
魏垣未見許玦,心中不安更甚,卻還是保持著麵上的平靜,“娘娘莫急,我們才探望過太子,殿下的確是心疾作祟,這才衝撞了陛下,此刻消息已報向紫薇殿,陛下知曉後必會寬宥太子,阿玦也快回來了。”
魏垣當即向她述說了離魂症一事,盧昭儀聽得怔愣,這麼多年來太子身子皆是康健,驟聞患病,她不由得心生憐憫,好在病情似是不重。
“娘娘先前還念著你們呢,下一刻便出現在麵前了......”恰說完,紓雅便帶了數名婢女端上點心,口中還喃喃:“瞧,今日宸元宮做了好些樣式的點心,都是娘娘特意吩咐備下的。”
紓雅走得不急不徐,靠近時帶來一陣芬芳,是她身上熏衣所用的白蘭香,其中夾雜著一絲糕點甜味。
她停駐之處恰巧在許瑜身畔,微風輕拂,紗袖掃過許瑜麵頰,引得他耳根通紅。
盧昭儀命人端來高凳,執起紓雅的手,拉她至自己身邊坐下,柔聲道:“這孩子許是午膳沒吃飽,方才竟連著吃了兩疊玫瑰芸豆糕。”
紓雅被說得不好意思,赧然垂首,當時隻覺點心美味,手中一得空便要來一塊,不知不覺搬空兩盤。
盧昭儀依舊溫柔相對,替她撥開垂落的額發,纖手撫過發頂,輕言:“本宮打量你也太瘦了,能多吃些當然好,垣兒沒好好照顧你吧,該拿他問罪......”
她一言一語如熏風南來,繞得人心中暖意漸生。某一刹,紓雅甚至覺得她像是自己的母親,不過母親性子潑辣,與昭儀大相徑庭,如此仁柔的美人,該是玉翹姐姐的翻版。
“紓雅跟著我的確委屈她了......”魏垣“認罪”認得了當,滿目愧意,“不過請娘娘放心,若我再疏忽至此,自己也該領板子,還請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