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這是往哪兒趕?”
馬車疾馳在街道上,為了趕時間,魏垣特地吩咐車夫提了速,周圍行人紛紛避讓。
“長樂坊......”魏垣不時掀開車帷,探看著路程。
長樂坊多酒樓,熱鬨繁華,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無論是京城居民還是外來遊人都會格外青睞此處。
魏垣雖不過問伍必心的私事,可心中甚是明了,他喜愛鑽酒樓,每次外出歸來,身上總會沾上些胭脂與酒味。而尋歡作樂,便是最為令人信服的托辭。
“咱們這麼橫衝直撞會不會不好......”紓雅也跟著探頭望望外邊,卻見到許多路人匆忙奔向路邊。
魏垣一臉鄭重其事之態:“車夫會注意分寸的,定然不會傷人。”
上回伍必心入夜未歸,他請了京畿衛幫忙搜擦長樂坊中各個酒樓,鬨得坊間議論紛紛,此次涉及玉翹,為謹慎起見,魏垣還是決定親自查看。
除了醉酒那次,魏垣從未親眼目睹伍必心去那些酒樓做了什麼,隻是他認為其中必有蹊蹺。酒樓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人多、聲吵,一些秘密便能被喧嘩所掩蓋。
上次撈他是在一家名為“集香樓”的酒樓中,清醒後幾日伍必心還不時提起這家的桂花釀做得極好,趁還未賣完,下次出去定要光顧。
“兩位貴客需要點什麼?”堂前夥計見門外來了人,趕著上前招呼。見到的魏垣那張臉,心中有了些許疑惑:“這位客官好生麵善,是來過本店麼?”
“上回京畿衛搜人......”魏垣壓低聲音,貼近店夥計說道。
那人恍然大悟,臉上爬滿驚訝,輕聲道:“不知國公大人有何吩咐?”
談話間,集香樓管事親自上前問詢,魏垣向其道明今日仍是為了尋人,不過暗中行事即可。
自那次事件後,這兒的人多少都對伍必心之貌有些印象,可並無一人見過他進入集香樓。攬客的夥計總會見到彆家進了哪些客,也說沒見過伍必心。
可說起身著綠袍,手持折扇之人,他們倒是說見過好多個,都在樓上雅間就坐。
紓雅與魏垣隨管事上樓一一查看,未果。
路過一處屏風時,魏垣忽然停下腳步,恍惚間見一人影與伍必心相似。
紓雅隨著他的視線望去,透過縫隙見到屏風那麵圍坐著三個人。
正對他們之人便是吸引魏垣的那道人影,身形和舉止都像極了伍必心,可臉不同,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麵容,衣著也並非伍必心今日所著綠衣。
有一人背對著,辨不清容貌,依照身形來看像是一名女子,可她似乎穿著男裝,發髻也隻是簡單束發,彆了一支木釵。
這兩人看起來與第三人之態有所不同,像是他們正威脅著側身而坐的第三人做些什麼,然而第三人還猶疑不決。
然而屏風並非完全遮掩,除了畫作部分,上下都做了鏤空,透過那些錯落的花樣,總會有一點影子晃入各方眼中。
當他們觀察得久了,屏風那邊之人自然也能察覺到。正對著那人見外邊“看客”駐足已久,不禁抬眸一瞥,僅僅一眼過後,又像無事發生那般繼續談著眼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