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並非伍大人吧,或許他今日去了彆處?”紓雅怕驚擾到那桌人,隻扯了扯魏垣衣袖,輕聲道:“太陽就快落山了,咱們也可以托人回公主府告知,等伍大人回去後便可知曉。”
魏垣回過神來,收回視線,轉身道:“公主府太遠,等他回去再轉寧王府不知得誤多少事,我能感覺到,他就在附近......”
紓雅納悶:“這也能感覺到?”
魏垣雖然說不清那種感受,大概隻是在恍惚中聽見他說話之聲,那是一種明亮穩健的音色,時起時伏。
“去酒樓周圍瞧瞧......”
魏垣心中隱有不祥預感,每次伍必心以私事為由出門時,他都會囑咐一句“不要太出格”,隻盼著不是去亂打聽什麼情報,被人盯上。
二人剛到樓下便聽見街上鬨哄哄的,像是議論著什麼,隻聽一個漸行漸遠的聲音呼喊著:“京畿衛奉命捉拿刺客,行人避讓!”
是時,周圍商鋪中無論是店家還是客人都湊到窗邊看熱鬨,七嘴八舌說著來由。
聽了半晌才知道,原是今日值守的某位京畿衛副將遲遲未到,搜尋了大半個京畿衛也未見其人,直至在住所中發現被害,被發現時,血跡都還未乾。
據說刺客逃進了長樂坊。
紓雅盯著那逐漸跑遠的衛兵若有所思,步子也跟著來到路中央。
隨後一支京畿衛騎馬疾馳而來,魏垣本想伸手去拉她,誰知他們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從人群當中一躍而過。紓雅躲閃不及,隻能沒入另一岸人潮。
這兒本是十字路口,人一多,同行之人很容易便會走散。
魏垣眼見帶領那支隊伍的是京畿衛統領宋稚,本想叫停,可他們行色匆匆,來不及辨認是誰在呼喚。
京畿衛遠去之後,兩邊人群又合為一體,魏垣再去原處尋找時卻不見紓雅蹤影,十分懊惱。
那些酒樓門前陸續停了些馬車,正等著客人用完餐好及時攬個生意。魏垣隱憂漸濃,找了一輛離自己最近的,請車夫快些跟上那隊京畿衛。
這一程,他給了雙倍銀錢,車夫也賣力,雖趕不上那些人騎馬之速,但從未跟丟。緊趕慢趕,終於在京畿衛下馬搜尋之處落了腳。
與此同時,紓雅向集香樓走去,也未見到魏垣,兩人早已在途中錯過。
“這次都得找兩個了......”紓雅歎息,沒想到這麼點事情也能狀況頻出。
魏垣總不愛說清意圖與想法,如今僅她一人,除了老老實實圍著這一圈觀察,再不知從何找起。
說什麼來什麼,紓雅剛行至集香樓後巷,便見此處閃過兩道白色人影,定睛一看不就是方才魏垣打量過的那幾位嗎,這就吃完了?
時至黃昏,坊間所有酒樓或鋪子都支起了燈籠,以便照亮門前路,這兒熱鬨,燈也就多,街道總顯得燈火輝煌。
行人都愛走明亮處,那幾個人卻匆匆竄進後巷,著實詭異,那兒黑燈瞎火,若不細看,還真是容易被前街的喧囂掩得一乾二淨。
聽魏垣說其中一人舉止像極了伍必心,紓雅起先不以為意,可如今見到那奔跑背影,著實相像,於是她趁著天還沒完全暗下來,緊隨其後進入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