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皇宮求情......”玉翹說完這話後再也無力強撐,沉沉睡去。
“姐姐,我們有救了......”
......
許玦入宮求情,可皇帝並未定韋家罪狀,還不想多費唇舌,晾他在議政殿外一直等到黃昏時分。
紓雅趕到宮中時遠遠就見他在殿外候著,可議政殿大門緊閉,兩個太監把守在外,而皇帝召了人,正在殿內探討著事件進展。
不一會兒,從那扇透光的門中走出一人,雖然隔得遠,但紓雅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娉婷嫋娜的身段是閔紅荼。
紅荼合上門扇,下兩級台階來到庭中向許玦傳達旨意,說是皇帝讓他回府照看寧王妃,許玦遲疑。
“姐夫,回去吧......”
紓雅從昏暗中走來,許玦刹那間回頭,紅荼見後也施了一禮。
此時她鬢發鬆散,渾身被汗濕後還未吹乾,著實狼狽,手上抓痕還半滲著血。
“你走後姐姐胎動不適以致早產,誕下小皇孫,現下母子平安......”她以儘量輕的聲音對許玦說著,可四下寂靜,紅荼也聽得一清二楚。
“果真?”他臉上焦急轉為驚喜。
紅荼聽了漫不經心一笑,欠身恭賀。紓雅招手示意她過來,並將自己的請求告知:
“既然陛下如今不想見我們,那隻能勞煩紅荼姐姐在陛下閒時順口提一句,想來陛下聽了欣喜,定會對韋家放輕處罰。”
隨後她又貼近紅荼耳畔,低語:“王爺居住那間偏殿現下無人,宮女太監也不會擅闖,有人想見你......”
“傳遞些小事紅荼自然幫襯得住,更何況還是件大喜事。”紅荼說罷,伸手撥開紓雅頭上散亂的額發,語氣恭敬道:“酒泉王妃莫怪,操勞奔走之下,連頭發都散了,明珠豈能蒙塵。”
紓雅抬眸注視片刻,若非知曉紅荼身份,紓雅還真覺得紅荼像一位和藹長輩,渾身透露著溫柔、堅定,此刻還帶了些許慈祥,隻是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
隻是那句“明珠蒙塵”,不像是在說外表裝扮,更像在提醒她該做些什麼。
“謝過姐姐......”
參不透的留著日後慢慢參,此刻紓雅隻想拉著許玦回寧王府看望剛生產完的姐姐以及小嬰兒。
閔紅荼既出門傳話,也是留了時間給自己送人的,不過這回隻出議政殿庭院,目送二人走遠後,她便繞去了紫薇殿。
半個時辰之前紓雅進宮,她也並未直接前往議政殿,而是先回紫薇殿偏殿確認魏垣是否回宮,可天近黃昏仍舊未歸,屋裡隻有伍必心一人。
魏垣與長公主都不喜身旁伺候的人太多,故而滿院宮人都被遣了出去,隻有就寢時會讓例行值夜的宮女太監在門外守著。
紅荼小心翼翼進入寢殿時,伍必心正在殿中觀書,等待魏垣歸來,本以為門外動靜是他,可聽腳步聲又不對,抬頭一看竟是意外之喜。
“怎麼這時候來?”伍必心合上書本,疑惑道。
“不是你托人告訴我想見我?”紅荼心中霎時明了,原來自己受了“誆騙”,先掩了門,穩定心神道:“呼......被人騙來的。”
她並不生氣,卻感歎自己作為禦前侍奉的女官,又是皇帝手中暗探,一向警覺,今日竟想也沒想便信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