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 / 2)

紅荼仍舊跟在皇帝身邊,此刻與紓雅相對而站,她向紓雅使了個眼色,揚起下巴轉向側邊,示意紓雅離場。

紓雅也隻是歎息著,行禮退至眾人身後,將主場還給皇帝與他的孫兒。

眼見她退下後並未止住腳步,而是繞進後花園,魏垣也趁著人雜脫身離開,緊著去追她的步子。

“紓雅!”

她回頭,見魏垣隻是站在遠處喊她,待自己知曉後,方才來到近前。

“魏大人......不,王爺安好......”

他比紓雅高出一個頭,紓雅行禮後抬眸一望,隻見他憔悴了許多,似是瘦了些,單衣之下鎖骨處正隨著呼吸起伏。

他臉色不好,有些蒼白,與高挺的鼻梁相較,眼窩似乎更深了,這才不到十日光景。

可紓雅自己也沒有勝過多少,擔心母親舅舅,又心疼玉翹受苦,自寧王府帶出小皇孫後,眼睛還一直紅腫著。

“抱歉,奔走多日無果,最終還是......”

“已經很好了,隻要他們挨過去嶺南的遙遙路程,一切還好說......”紓雅抿了抿嘴唇,遲疑開口:“該是我感謝你們......”

她說著,眉宇間透出一股歉疚,這些時日幫助她的人不少,可皇帝若動了心思便難以收回,隻能儘力補救。

出事後,紓雅第三次回韋府時,母親生了好些白發,舅母也失去了往日打理家事時的乾練勁。據說她生父也不時來韋家門口叫人傳話,好歹說儘硬是要帶長慶回柳家,煩得長慶險些衝出門去和他乾一架。

他們就像砧板上的肉,靜靜躺在那兒任人宰割,而紓雅毫無能力庇護,甚至一度自身難保。

如今僥幸壓下韋家人的生死問題,來日她定不會讓他們在那流放之地了此殘生。

“上次,你把契約都撕掉了......”紓雅頷首,未與他對視,嗓音低沉地說道:“沒有白紙黑字也沒有見證人,不作數......”

上回見長公主時,正要說和離,誰知韋家事發,被迫打斷,直至今日,他們依舊還有夫妻之名。

“你說什麼?”魏垣一聽便明了她話中含義,對她這回心轉意有些不可置信。

紓雅解釋:“我是說......大人還要請旨與我和離嗎?”

她驀然讓出選擇權,再度抬眸時,對上一雙飽含驚詫的眼睛,眼中光點也給了那張憔悴麵龐以希望,好似氣色都提了兩度。

須臾,她撞進一個結實的懷抱,是魏垣在刹那間將她擁入懷中,抱得很牢,似乎要把她揉進心中方才罷休。

紓雅感受到他胸膛與雙臂肌肉的壓迫,且近日又消瘦了些,連一點軟和處都沒有,若非她側著臉,隻怕呼吸都困難。

“大人,你傷口!”

紓雅從嘴裡艱難擠出幾個字,可魏垣並未回應。透過薄薄一層單衣,她能聽見他那熱烈搏動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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