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 / 2)

紓雅從放空中回轉,呆滯轉頭。

她剛剛在腦中構想了魏垣暗中經營的勢力,若說達到了需要掩藏的地步,少說也有近萬軍士,數目不小,足以抵擋邊境小部落偷襲。

邊境募兵本就不易,他又是如何繞過祁家耳目獲得了那些。

“隻是不夠暖和,想再烤烤......”紓雅想要問他,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可紓雅不善於掩藏心事,憂慮二字已然寫在臉上。

魏垣輕揩額上汗珠,見她那不誠實的模樣,哼出一聲笑:“床鋪裡更暖和。”

上回他打趣紓雅時,被她推搡了一把,不過這次,她並沒有麵帶怒色。

聽了這話,紓雅放下烤火時撩起的衣袖,撣撣衣裙,就這樣徑直走到魏垣身前,丹唇未啟,手卻遞出了東西。

魏垣坐在床沿,抬眸打量她一番,隨後視線落到她手上,食指與拇指間夾緊了一張薄箋,他心中頓時明了。

“怎會在你這兒......”魏垣笑意收束,即刻接下。自己醒過神後翻找許久未見,本以為早在打鬥時掉落,或許已被鄭普拾到,不曾想竟在她身上。

“隴州城那夜我失眠了,見過大人接信。”紓雅解釋道:“其實在京城時我就向晏錦打聽過,猜到個大概,隻是大人一直想瞞我。”

她知道魏垣並非粗心之人,此番弄丟信箋,原因還得從自己那難纏的寒症說起。

“猜?僅憑他人胡謅能知道什麼......”魏垣沉重吐出一口氣,喉頭乾澀,道:“還是不要卷入其中為好,往後若是出事,也好有條後路。”

好意“投誠”,又換來一句撇清,紓雅不理解為何他為何連自己也妨,他表現得很喜歡自己,骨子裡卻還是他人勿近。

“紓雅已經失去安身立命之本,決定跟你走時我們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說罷,紓雅趁其不備從他手上抽回那張信箋,轉身來到暖爐旁,將它丟入其中,木炭餘火燒化了紙張,片刻後隻剩一抹灰燼。

“這下你可安心了?”紓雅語氣堅定,遠遠就能看見她眼中閃爍的光點。

魏垣怔住,望著紓雅這一氣嗬成的動作,聲音低緩道:“真厲害啊韋紓雅,自己都半死不活的,還能說出些大道理教訓彆人。”

他言語中分明夾雜了火氣,可又抹得很淡,說出口時變為怨懟。

爐中炭火即將燃過,屋子裡冷氣逐漸排空,香料氣味也氤氳得愈漸濃烈,竟又增添了幾分暖意,燥得魏垣有些口渴,於是起身喝了杯茶,又走到窗邊將縫隙推得更開。

推窗的手臂還未收回,被紓雅一把抱住,並仰望著投去一個真摯眼神:“什麼話能同伍必心說的,自然也能同我說,權當是讓紓雅習得新知,彌補不足。”

魏垣沉默,暖爐烘上來的熱氣讓魏垣臉上起了紅雲,可站在窗邊人還是清醒不少,額上薄汗滲了又乾,糾結半晌方才說道:

“可我實在不願讓你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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