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也仰頭看去，心想太恐怖了，哪有在做手術時讓病人照鏡子的呢。
邱奇伸出一隻手指，點著姑娘的鼻子：“呼呀！”
那鼻梁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隆起了！！！
鐘意：？！？！
一直隆了下去！快像獨角獸了！
姑娘急道：“停停停！你這是什麼玩意兒？醫療事故啊你這！”
邱奇：“不好意思啊，我也是第一次給人整容，一不小心手勁兒控製不住就給你隆太多了。”
鐘意：……就是一個離譜。
邱奇又伸出手，點住鼻子：“呼呀！”
原本的高聳鼻子迅速往下塌陷，塌塌塌，變成了一個大坑！
姑娘氣得想罵人。
邱奇連連道歉：“好了好了，這回我找到手感了，彆急嗷！”
手指伸了過去，大坑往上隆起，幾秒之後，邱奇嗖地把手移開了。
姑娘不敢置信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鐘意還以為她又要發難了，可是她大聲說：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鼻子！我就是想要這樣的小俏鼻，帶駝峰！邱大夫，這個不錯啊！我能碰它嗎？需要做術後恢複嗎？”
邱奇搖搖頭：“不用做術後恢複啊。可以碰，你想怎麼揉，就怎麼揉！這是真正的無傷無痛。”
剛才的氣憤徹底轉化為崇拜，畫皮妖開始跟邱奇調整其他地方的樣子了。
無比順利。
到了最後，畫皮妖還期待地問：“那個，大夫，我最近吃的有點多，有點小肚腩，能幫我吸個脂嗎？”
“能啊！”邱奇一口應下，把手放在畫皮妖肚子上：“呼呀！”
那肚子就迅速塌下去了，是當下最流行的漫畫腰。邱奇停住。
畫皮妖：“不不不，您繼續，我還想再瘦點，您給我留下白骨頭就好了。”
邱奇：“啊？為什麼要這樣？一般妖不這樣啊。”
畫皮妖扭扭捏捏：“是這樣的，我來你這邊不容易。萬一回家又很快吃胖了怎麼辦？不如這次多抽一點，可以維持地更久一點啊，反正又不痛，也沒什麼傷害。”
鐘意雖然不理解，但是顧客的想法很重要。於是他眼睜睜看到邱奇繼續抽靈氣，在姑娘的肚子上隱約看到了骨骼……
太辣眼睛了！鐘意趕緊出了手術室。
*
是以至此，鐘意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是有妖怪的，而他，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竟然開了一家妖怪醫院，應該掙了不少錢。
又去找尾巴痙攣的彭夏促膝長談，發現這家醫院的員工還有很多？！隻是都怕嚇到自己，對自己隱身了？
鐘意頭痛道：“都出來見個麵吧，大家重新自己介紹一下自己吧。”
於是看到了積極向上的室童童工，他介紹說，以前他負責售前售後，現在他負責做外科手術，特彆是器官移植。譬如把九頭蟲多出來的頭移植給無頭牛。
鐘意點點頭，給他正了正肚兜。
分公司的費利耳鼠，發明了一堆有用的程序，把方案交給他，要他慢慢看。
孔大娘，說是跟曾明亮一起搞科研的。她的手指上纏滿了繃帶，說最近論文打得太用力，幸好苦儘甘來，馬上會有一波重要的研究成果問世。
姑獲鳥重新得到了她的廚房，抱著磚頭和肉去做午飯了。
一群幼兒園小朋友現形，用給鐘意唱歌：“祝你快快痊愈～”
鐘意冷靜了好長時間，才又去問彭夏：
“所以，白澤不是包養了我？我們是正常戀愛？”
彭夏正在用開水泡尾巴：“對啊！小傻瓜！正常戀愛啊！”
鐘意：“那白澤是什麼妖怪啊？”
彭夏很自然道：“是妖王啊。”
剛才還鎮定呢，鐘意直到這時候才表現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慌張：“什、什麼？妖王？”
“啊，國內外的妖怪都認的那種，除了我們醫院員工，彆的小妖怪見他還要下跪。”彭夏說。
鐘意想了想：“這怎麼跟森嚴的封建等級製度一樣啊……太恐怖了。”
“我怎麼和這樣的妖怪搞在一起啊，我隻是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啊……”
他從小生活在福利院，苦苦巴巴地念初中高中大學，畢業後還被人炒了，來到了清平鎮。
彭夏欲言又止，還是沒打算告訴他關於他也是個妖怪這件事。這涉及到個人自我認知的重建，如果告訴他了，他又在這時候崩潰了，那可怎麼辦呀？
鐘意又問：“我們之間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彭夏非常難受：“你自己去問吧，你倆進行到哪裡，你們才知道，為什麼要虐我這個單身狗。”
彭夏把事情的經過也向白澤彙報了一遍。彭夏婉約地提示道：鐘意覺得他們之間差距太大，也許接受他白澤會有點困難。
是夜。
鐘意為了尋找自己的記憶，開始收拾床頭櫃。
開始還覺得沒什麼，可是翻走一摞書後，他看到一張親子鑒定報告。
嗯？！什麼鬼？！證明兩隻顏色不同的羽毛DNA一致。
還有一摞肩膀上帶著小洞洞的小貓衣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