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二娃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可口的飯菜，睡到這麼舒服的床。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時，他都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換上乾淨的衣服後，他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己昨晚睡的床發起呆來，然後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趁著還早，去割他娘的五簍子豬草，作為謝禮贈予歐大人！
想乾就乾，卜二娃打著赤腳，拿著鐮刀就出了門。
等歐藏華來到清寧宮皇莊議事廳時，幾個人正在處理門口堆積的草料。
“這是做什麼？”歐藏華神情有些呆滯，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看到被草料堵門的。
秘書趕緊上前解釋道：“回大人的話，也不知道那卜二娃子發什麼瘋，天還沒亮就起來割了一大片豬草，都堆積在這裡了。”
看歐藏華神情還有些遲疑，他便繼續說道：“請大人放心，我已經教.教育過卜二娃子，他不會再犯的。”
“你讓他來見我，正好與他聊聊。”歐藏華點了點頭，走進議事廳時，隨口吩咐道。
“是！”
秘書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歐藏華坐下之後，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迭紙，這是他讓造紙廠降低成本搞出來的產品。
拿起來摸了摸，手感很是粗糙，隨便搓幾下便碎開了。
果然不行
他暗自歎了口氣，思索著莫非真要搞出工業化，才能生產出合適的手紙麼？
就在這時，卜二娃被秘書領至議事廳前，他衣衫整潔，赤足踏在青石板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歐藏華見狀，溫和一笑，揮手示意他進來。
“草民拜見歐大人！”
“免禮，”歐藏華看到來人，聲音溫和而有力，帶著幾分鼓勵的意味問道：“卜二娃，聽說你清早便忙碌起來，割了這麼多豬草來？”
卜二娃點了點頭，見歐大人一如既往的待他，便憨厚地笑道：“是的大人，我昨晚睡得特彆好，醒來就想著怎麼感謝您。我想著，豬婆子特彆喜歡吃這個，就跟您送了一大把過來。”
一旁的秘書聽到此話，一張老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這傻子把歐大人當成什麼了？
他趕緊開口道：“歐大人，卜二娃子他他.”
“無妨，”歐藏華擺了擺手，看著卜二娃問道：“二娃，你喜歡養豬麼？”
“喜歡！”
卜二娃樂嗬嗬的說道：“看到豬吃得開心，我也開心！”
“好好好……”
歐藏華連聲應和，由問道：“那你識字嗎？”
卜二娃聞言，憨態可掬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質樸笑容。
歐藏華目光中閃過一絲鼓勵，繼續問道：“那麼，想不想學識字呢？文字能讓你明辨是非，讓你看到更廣闊的天地。”
卜二娃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提問，他撓了撓頭，語氣中是決絕的回答道：“不想！”
歐藏華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倒是坦誠。”
卜二娃“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人各有誌，不學就不學吧！”
歐藏華倒也沒有強求，而是說道：“我會派一個人跟著你，把你的養豬經驗記錄下來。然後再根據你提出的要求，對豬棚進行擴大。我需要你同時喂養一千頭豬，你可以做到麼？”
卜二娃瞪大了眼睛：“一千頭？”
“然也。”歐藏華頷首以應。
“那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