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點點地讓她與他的關係,隻退回到主子和工具,其間再也不牽連任何的情愫。
春芽說完,便閉了嘴,隻一雙眼水光閃閃地望著他。
雲晏心頭一片空茫。
“說完了?”
春芽平靜點頭:“是。奴婢能走了麼?”
雲晏咬牙:“說了一堆,卻沒有一個字是有用的!”
沒有一個字是他想聽的!
春芽吐了口氣:“對哦,奴婢還沒奉上情報呢。”
“奴婢正要去大夫人院裡謝恩。大夫人這些日子,借由盧姑娘,向奴婢示好。”
雲晏這才冷靜下來:“哦?”
春芽毫不意外。
瞧,隻要說到他奪取家主之位的野心,他便又是那個神清氣爽的雲三公子,從容恣意,勝券在握。
“大夫人當然不是為了奴婢,大夫人實則是向家主示好。”
“奴婢這邊自然會投桃報李,竭力拉近與大夫人那邊的關係,叫外人以為這也是家主的默許。”
“佟夫人那邊,必然被驚動。那三爺的機會就來了。”
她抬眸靜靜看他:“三爺應抓緊機會,哄阮姑娘開心,借機儘快與佟夫人達成聯盟。”
雲晏眯眼打量她。
嘖,她又在鼓勵他去哄阮杏媚開心了!
這樣一想,他又有些高興不起來:“我隻怕你想得太順利!不妨給你潑一盆冷水——在大夫人和佟夫人之間,他恐怕更願意選擇佟夫人!”
春芽挑眉:“為什麼呢?因為大夫人也有自己的兒子是嗎?”
“可是大公子他,已經得了瘋病,威脅不到家主了呀。”
雲晏:“可是當年,他們的積怨已深。”
“他母親方夫人才是我爹嫡妻,大夫人彼時隻是側室盧氏。但是盧氏卻搶先生下大哥,我爹高興之下,為盧氏向朝廷請封,讓盧氏得了誥命,於是大哥也算侯府嫡長子。”
“說來也巧,盧氏行冊封禮當天,方夫人暈倒在地,診出喜脈。於是盧氏和大哥那潑天的榮寵,在最為煊赫之時,竟然成了一場笑話。”
“待得他出生,身份自然高過大哥去。盧氏心下自然不甘,與方夫人明爭暗鬥。”
“……當時,我爹奉旨帶兵東征西討,在京的日子短,她們在府內的那些事,我爹都被蒙在鼓裡。”
雲晏覷了春芽一眼:“最終結果,你也看到了,大哥得了瘋病,方夫人自己也沒了性命。”
春芽心跳如鼓。
雖然她不知道當年具體都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是隻要看眼前這個結果,便也能想象到當年的慘烈。
這根本是,兩敗俱傷。
春芽便垂下頭去:“奴婢明白了,若主母當年之死果真與大夫人脫不開乾係,家主可能永遠不會選擇與大夫人聯手。”
雲晏哼了一聲:“所以,你前頭說的那些,怕都是白費!”
春芽卻倔強地揚起下頜:“倒也未必。”
“還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一定不行呢?過了這麼多年,早已時過境遷,一切興許都有了新的轉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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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雲晏的解藥,春芽悄悄出了亭子,往大夫人院子方向走。
背後“撲棱棱”。
春芽回頭,竟又是那小鸚鵡飛來了,而且這次竟大喇喇直接飛落在她肩頭。
“抓到你啦!”
它小爪子緊緊抓著她肩膀,竟還神氣活現地跟她宣告。
春芽歪頭:“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鸚鵡拍翅膀:“蠢呀!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