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學醫莫非是錯了!”楊介心灰意冷道,他出身於世醫之家,從小立誌懸壺濟世,然而才剛剛學醫有成,現實卻給了他重重一擊。
張耒無奈歎息,世間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世道如此,連他也是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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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兒開的醫方,在我家喝的酒!”
範府中,馬氏看著手中風靡開封城的《如夢令》的詩稿,不禁露出一絲傲然。
昨日,她親自護送李清照回府,李家之人還給她甩臉色,現在她倒要看看李家還有什麼話說。
一家有女百家求,更彆說李清照可是赫赫有名的開封第一才女,非但張家、趙家有意,範家又何嘗沒有想法,隻是原本範正僅僅是一名太醫生,可以說自毀前途,範家也無臉前去提親,現在…………。
“現在恐怕也難…………。”馬氏歎息道。如今有了千古名篇《如夢令》,可以說大宋第一才女也當之無愧,求親之人絡繹不絕,而範家的家世自然配得上,可是自己的兒子僅僅是一名太醫生。
馬氏忽然間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鼻而來,眉頭一揚道:“少爺還在蒸酒?老爺的十年老酒都被他霍霍完了,結果呢?李家女成為了大宋第一才女,而範家卻落一身不是。”
範管家道:“回夫人,少爺從太醫局歸來,拿了一個大鍋就和蘇公子一起關在屋裡,說是在煉藥!”
“煉藥?孽緣呀!”馬氏無奈道,範正以酒為藥引,讓李清照醉酒寫詩,還以為是範正繼續為李清照做藥引,卻不知道範正這一次是真的在煉藥。
範正房內,酒香四溢。
這一次,範正改進了設備,專門找鐵匠定製了蒸酒器具,密封嚴實不說還附帶冷卻裝置,蒸酒的效率大大提升。
“這已經蒸餾第二遍了!這次的酒精應該成了!”看著一滴滴刺鼻的酒液,從銅管口出滴進陶罐,這一次,他煉製的乃是高濃度的酒精,他雖然將酒精留在太醫局,然而卻不確定太醫丞會聽進去,回來之後,決定大批量的煉製一些,有備無患。
“酒精,顧名思義酒中精華,好名字!”蘇遁連連稱讚,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範正白了蘇遁一眼道。
蘇遁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範兄,昨日李師妹醉的太快了,酒局就已經結束了,小弟還沒有喝好,今日可否讓給小弟一壇酒精,讓小弟一醉方休。”
“一壇酒精,這可是提煉的防治傷口感染的藥,是藥三分毒,伱小子想要喝死不成。”範正斥責道。這些酒精雖然都是糧食酒提煉而來的,但是度數能夠達到七十五度以上,能喝死人的。
蘇遁不以為然道道:“這你放心,回去之後,小弟將這些酒精摻一些淡酒兌著喝,說不定明日也能寫出一首千古名篇來。”
範正眉頭一皺道:“以酒為藥引,那是我為李姑娘量身打造的醫方,可不是給你的。”
“我知道!”蘇遁點頭道。
範正訝然道:“知道你還喝?”
蘇遁道:“可是李師妹畢竟寫出了千古名篇不是!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想嘗試一下!”
範正頓時默然,他自然知道蘇遁作為蘇軾之子的壓力,當下,心軟道:“算了,酒精兌淡酒的味道並不好!家父還有不少老酒,我給你專門提煉一壺酒中精華來。”
崽賣爺田不心疼,範正逮著範純禮的好酒死命的霍霍。
很快,酒香再次飄起,不一會,蘇遁就心滿意足的提著一壺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