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
“父皇!”
“父皇!”
一聲聲稚嫩的聲音在趙煦身邊響起,趙煦俯下身子,抱著自己的三個孩子,一臉的幸福。
遙想當年他一直無後的擔憂,甚至聽聞身中棉毒,有可能再無後代的噩耗,今日的幸福簡直是無法想象。
尤其是皇子趙茂的誕生,更是了結了趙煦的一個心病,讓趙煦的皇位更加的穩固。
畢竟一個沒有繼承人的帝王,是不會讓大臣全力效忠的,畢竟等到帝王去世之後,臣子所有的效忠都將化為烏有,甚至還有再次站隊受清算的風險。
可以說趙煦能夠順利從高太後手中奪權,固然有他提前布局的優勢,更有他已經有後的事實,才讓一眾朝臣站在他這邊。
“官家,聽說李大家已經在婦幼醫院生產!”一身盛裝打扮的孟皇後問道。
她也是當過母親,自然知道女子生育的痛苦,而且她更知道李清照懷孕不宜,當年還鬨出和離風波。
趙煦點了點頭道:“是的,朕已經讓範正無需進宮,直接前往醫院陪同。”
一旁的胡婕妤嫉妒道:“官家對範太丞也太過於優待了。”
孟皇後卻嗬斥道:“那是範太丞應得的,且不說範太丞為朝廷立下了多少功勞,就說當年若非其查出棉毒案,你我恐怕也無法受孕。官家也將遺憾終身。”
孟皇後看著一旁的福慶公主,不由一臉寵溺。
趙煦滿意的看了孟皇後一眼,雖然孟皇後容貌上略輸一籌,然而其卻有母儀天下的氣勢,而胡婕妤和劉婕妤雖然花容月貌,但是隻能以色娛人,說句難聽話那就是胸大無腦。
可惜,當年他剛剛登基,被劉婕妤的美色所吸引,認為那就是愛情,最終釀成後宮之禍。
如今他登基多年,見慣了人心,越發發現孟皇後的優點,夫妻二人開始琴瑟和鳴。
胡婕妤被孟皇後訓斥,頓時噤若寒蟬,劉婕妤和孟皇後爭寵,如今已經被廢,她在官家心中並不得寵,自然不敢違背孟皇後。
“啟稟官家,醫院傳來喜報,李大家母子平安。”
忽然,太監楊戩匆匆來報。
“好!”
趙煦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體會過當年無嗣的痛苦,自然明白範正和李清照兩年未孕的心情,如今範正有後,自然讓他感同身受。
“範家乃是國之重臣,此次平定黃河水災,範家父子功不可沒。皇後和李大家相識,可賞賜一番,以表皇家禮儀。”趙煦對孟皇後吩咐道。
“謹遵官家之命!”孟皇後躬身一禮道。
李清照主持的義莊之所以能夠在大宋橫行無阻,背後最大的靠山就是孟皇後,李清照和孟皇後早就熟識,由孟皇後出麵負責賞賜李清照最為合適。
“李大家為天下女子模範,今日初為人母,特賞賜玉如意一對,絲綢若乾,金千兩,封六品誥命夫人。”
婦幼醫院內,李清照還未出院,孟皇後的賞賜就已經到了。
“多謝…………。”李清照大受感動,想要起身拜謝。
前來傳旨的隆佑宮宮女立即阻攔道:“皇後娘娘專門吩咐了,李大家剛剛生產,身體虛弱,無需多禮。”
孟皇後對李清照的禮遇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甚至連李清照身體虛弱也考慮在內,可以說體貼入微。
“多謝皇後娘娘賞賜,範某代賤內多謝皇後之恩。”範正點了點頭道。
“範太丞客氣了!”隆佑宮宮女立即回禮道。
隆佑宮上下對範正格外感恩,當年後宮巫蠱之禍,若非邪醫範正力挽狂瀾,非但孟皇後保不住後位,就連隆佑宮上下宮女太監也難逃一劫。
當隆佑宮眾人離去之後,馬氏頓時欣喜的看著李清照的誥命文書,她乃是小妾出身,哪怕丈夫已經位及人臣,而她依舊沒有能夠獲得誥命夫人的稱號。
而如今李清照輕輕鬆鬆的就獲得了誥命夫人的稱號,這豈能不讓她心中感歎。
範正看到母親馬氏的失落,當下安慰道:“母親莫要失望,等日後孩兒去官家那裡幫母親討一個誥命夫人的稱號來。”
“萬萬不可,我乃是妾室,又怎能染指誥命夫人的稱號。”馬氏頓時惶恐道。
她一生恪守妾禮,哪怕範府中,主婦之位空缺,範正又是範純禮惟一的兒子,而她依舊沒有染指正妻之位。
對於誥命夫人的稱號,她從來都是在心底想了想都覺得不可能,更彆說提出來。
範正不由一歎,這個時代,禮節森嚴,馬氏的妾室身份的確是無法被封為誥命夫人。
“母親放心,母親雖然是妾室,然而實際上卻是和範府主婦無異,不若讓孩兒出麵,讓父親立母親為妻!”範正大手一揮道。
“對呀!範府中母親乃是當之無愧的主母。”李清照也是附和道。
“這不合適!不符合大宋律法。”
馬氏頓時有些惶恐道,她自知妾室身份低微根本無法染指妻的位子,而且大宋律法根本不支持將妾室扶妻。
範正也是眉頭一皺,思慮一番之後,忽然想到了一個典故。
後世中,抗金名將梁紅玉就曾經是妾室,她雖然出身武將世家,因為被韓世忠出手相救,願意以身相許,然而當時韓世忠已經是有夫之婦,梁紅玉隻能委曲求全當了小妾。
在韓世忠的正妻去世之後,梁紅玉立下了赫赫戰功,最終被朝廷特封為正妻。
當範正將自己的方法提出之後,馬氏不由一愣,眼神黯淡道:“我一介婦孺,又豈能有為國立功的機會。”
範正嘿嘿一笑道:“母憑子貴,母親對大宋最大的功勞就是生下孩兒。”
看著範正臭屁的樣子,馬氏不由嗔了他一眼,隨後卻又忍不住淚流滿麵,若是有機會成為正妻,她又何嘗不高興。
當下,範正親自向官家寫奏折,以母親為例,詳細陳述妾室悲慘的人生,最後以請求給妾室一個為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