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14(2 / 2)

可反複的捶打下,她還是不由自主,一遍遍質疑——

他對自己的特彆,是否隻是一時的新鮮?

既然現在他出現了新的人選,她是否應該自覺退場,為這段滑稽的關係留下最後一絲體麵?

沈暮簾並不是橫刀奪愛的人。

若真是這樣,那她太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空氣中,仿佛還能感知到那陣擋在門外的雪鬆香,一寸一寸,侵蝕她深刻的靈魂。

不知從什麼時候。

她竟然開始貪戀顧佑遠的體溫。

沈暮簾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為顧佑遠失眠。

就像她從沒想過,就在第二天的名媛圈子裡的茶話會上,她會再次見到許芷。

沈暮簾趕到時,各位夫人太太已經跳過了骰子遊戲,開始互相吐著苦水,而許芷正穿著那件熟悉的藕粉色長裙,坐在一旁聽得津津樂道。

“我體恤他工作辛苦,想著給他送些補粥,我在辦公室外等他空閒,他卻背著我,在房裡跟他的秘書接吻。”

“這在圈子裡不是常見麼,上流社會的男人,身旁哪個會沒有鶯鶯燕燕?能瞞著自己的夫人,已經算是體麵了,要是瞞都不願意瞞了,那才叫作悲慘呢。”

“隻要給錢不就好了?我們想要什麼榮華富貴沒有,隻要有權利有地位,還非要他的愛不可嗎?”

……

話題兜兜轉轉,最終還是繞到了沈暮簾身上。

幾個女人緊緊盯著她,仿佛迫切需要這位權勢顯赫的顧太太對她們的結論親聲認可。

指尖輕凝,沈暮簾稍稍挑了眉,望著麵前的舒芙蕾,輕笑一聲:

“我倒不這麼覺得。”

周遭一片噤聲,各位名媛太太相互投了個混濁的眼神,連忙附和著說也是,沈暮簾埋在一片諂媚中,也並未多說,隻是伸手,將手中握著的水晶骰子擲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巧墜在麵前那杯龍舌蘭裡,激蕩的水波衝出,濺在了大理石桌麵。

名媛們便在這片輕巧的水聲中,嗅到幾分難言的不對勁。

麵前這位貌美的顧太太,似乎懷揣著許多難言之隱。

沒人再敢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茶話會在一片微妙氣氛中結束,沈暮簾剛要提包,目光便掠過反光鏡上容顏清麗的女人。

人群全都猶如驚弓之鳥匆忙四散,唯有她始終坐在原地,八風不動。

沈暮簾緩緩回過眸,揚起一抹禮貌的笑:“許小姐有話要說?”

許芷點點頭,伸手從包中取出一遝厚厚的文件,朝她遞過去。

蠟黃的紙袋,捏在手中卻很有分量,沉甸甸的,仿佛墜著千百個秘密。

沈暮簾不明所以:“這是?”

電光火石之間,許芷緩緩垂下了眸,目光凝滯在沈暮簾漂亮的一雙杏眼。

她的聲線在廳中柔和清脆——

“顧先生的遺囑,太太看過了嗎?”

不久前,許芷曾受邀參與一場遺囑規劃。

那位中年助理謙遜禮貌,卻幾次對她三番強調,絕不能將這次行程公之於眾。

所有的一切都在要求下秘密進行,正式會麵那天,正想著會是哪位神秘暮年的老太爺,推開門的那一瞬,她驀地一怔。

酒紅色的波斯地毯整齊鋪滿,繁複的歐式壁畫塗滿了整間會客廳,壁爐旁是一處暗格酒櫃,而那尊古希臘風格的雕塑旁,放置著一座歐式古典雕花椅。

那個讓塢港敬畏顫栗的男人正坐在這上麵,垂眸修剪著一株玫瑰。

右手的腕表折射著幽藍的光,舉手投足間,帶著些漫不經心的遊刃有餘。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位讓人畏懼的大人物,她深吸一口氣壓抑恐懼,定了定心神,往裡走去。

這位港圈太子爺的確如傳聞中那般難以捉摸,但讓她十分意外的,是當她問起遺囑的主要歸屬時,他給出了她從業生涯中,從未出現過的回答。

他的指節撫上玫瑰枝頭尖銳的刺,仿佛感不到任何痛意,稍稍抬眸,輕緩開口:

“所有的一切,以我太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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