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痛楚(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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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毀容,薑映真痛苦又煎熬,她也曾受到無數冷眼和嘲笑。

那些話化作利刃,紮得人鮮血淋漓。

毀容也好,腿瘸也罷,都是身體殘疾。若說毫不在意,不過是自欺欺人。

刀子隻有紮在自己身上,才能做到感同身受。

薑映真毀過容,切實體會過殘缺帶來的痛楚。

她深知,對於他人的殘疾,惡意刁難固然可恨,但善意的安慰,也並沒有多大用處。

隻需像對待其餘人一樣,平視他們。

隻有這樣,才能讓少年意識到,他與正常人,沒有多大的區彆。

趙長策見薑映真默然不語,眸底閃過一絲冰涼的譏諷。

從小到大,因為腿疾,他也曾被無數人笑過。

趙長策相貌好,家中也有錢財,原本該無憂無慮的少年,卻因為身體缺陷,多年鬱鬱寡歡。

張揚不羈,隻是表象,因為治不好的腿疾,他的內心,還是有幾分敏感。

礙於趙長策的身世,旁人也不敢表現得太直白,可是,所有見過他的人,在知道他是個瘸子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流露一絲異色。

那種嫌惡,即便被刻意掩飾,也能被他清晰感知。

薑映真在他眼中,與曾經嘲笑過他的人,並無區彆。或者說,她更加可惡。

少女分明心中瞧不起他,可硬要裝出一副善良不在意的模樣,令趙長策作嘔。

一個山女,竟將心思藏得如此之深。

趙長策是個劣性子,一旦厭惡某個人,便會生出無數種下作法子刁難。

比如,眼前這位故作善良的漂亮少女。

少年一張俊臉如玉,卻覆有一層化不開的寒霜。他悶聲不響,將送來的藜麥飯和野菜湯放在一邊。

飯食散著白蒙蒙的熱氣,寒冬裡,氣溫低,若再多耽誤片刻,飯菜便會變涼。

可是,少年卻一反常態,紋絲不動,完全沒有吃飯的打算。

薑映真皺眉,這才過了幾日,少年又嫌棄飯菜不好吃了?

這可怎麼辦?

趙長策心中憋著一股氣,他自幼嬌生慣養,生性冷漠。老爹隻有他一個獨子,對於他,可謂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

少年幼時失了娘,因為腿疾,性格變得陰晴不定。老爹深感虧欠,雖覺兒子是個混賬,卻也不舍得打罵。

長此以往,他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壞紈絝,縱馬鬨市,酗酒作樂,空有一副皮囊,在京中的名聲極臭。

將軍府地位赫赫,當朝太後又是他的姑母,因此,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天底下沒有一個能管住趙長策的人!

薑映真的虛偽,令他心中生厭。

他想要難為眼前這位小姑娘,自是不在話下。

“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難道,你同情我是一個瘸子?”話還沒說出口,卻見薑映真從懷中拿出一方潔白手帕。

少女輕輕打開,遞到他麵前,嗓音如陽春三月的灼灼桃花,“魏小郎君,這是茯苓糕,很甜的。”

趙長策所有的壞念頭,在接過少女遞來的茯苓糕之時,通通煙消雲散。

手帕尚有餘溫,少年原本陰沉如墨的臉,卻多了一絲局促。

他語調強硬,冷冷拒絕,“.......我才不要。”

嗬嗬,他可是個壞脾氣的瘸子,豈是幾塊茯苓糕能夠輕易打發的?

少年容貌精致,麵色緊繃,一雙漆黑雙眸,藏有一股淡不可見的火星。

他這副樣子,令薑映真從心底發愁。

薑映真無奈扶額,少年一旦犯倔脾氣,真的很難哄好。薑映真掃了一眼案台半涼的飯菜,片刻功夫不到,藜麥飯的表麵隻剩一股淺薄的熱氣。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這位嬌貴的小少爺?

“我家隻有這樣的飯,若是你實在難以下咽,那還是快些養好傷,然後離開這裡。”薑映真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

氣氛陡然變冷,趙長策嘴硬地補了一句,“我才沒有嫌棄。”

少年端著藜麥飯,隻是淺嘗了幾口,麵色隱隱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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