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惡犬(一)(2 / 2)

“你——”田好蝶咬牙,圓潤的臉扭曲得變了形,眼睛瞪得如銅鈴,似乎隨時都能噴出火來。

“這位姑娘,我們偶然路過此處,家中還有人在等。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薑映真語氣溫和。

眼前這位姑娘,膚若白雪,朱唇皓齒,一雙眼睛水靈靈,隻是衣著清寒。

田好蝶一愣,她生平最討厭的素淨衣服,穿在少女的身上,卻極為漂亮。

“你們既不是四安鎮人,”田好蝶的怒氣稍微平複了幾分。“那麼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你們到底是誰?”

“嗯......他......他是我兄長。”薑映真眨了眨眼,嗓音如輕飄飄的羽毛,清和溫柔,令人沒有再繼續吵下去的想法,“我們家是一個偏僻的山溝,如若不能及時回家,父母會責罵的。”

趁著說話的功夫,田好蝶又忍不住仔細端詳她。

小姑娘唇紅齒白,而身畔的少年清俊冷漠,田好蝶有幾分好奇,不知是怎樣的父母,竟能生出一雙如此標致的兒女。

不過,這些與接下來的事情相比,並不重要。

田好蝶目光直勾勾的,自從相見,她的視線就沒離開過趙長策。

花衣少女神色得意,頤指氣使道,“正好,你的兄長也算命好,被我田家瞧上了。你們二人雖然是窮鄉僻壤的村戶,好在我家並不趨炎附勢,不過,好事耽誤不得,你們還是快些搬入田家。”

薑映真不明所以,“姑娘,此話何意?”好端端的,她和魏訣為何要搬入田家呢?

周圍人卻是神色鄙夷。

田好蝶這般焦急催促男子入府,無非就是欺生,仗著兩個外地人不懂實情,一番坑蒙拐騙罷了。

試問,以她這般不知羞的性子,四安鎮方圓十裡,哪家兒郎敢與她扯上關係?

薑映真微蹙柳眉,見身邊人注視她和魏訣,皆是一副同情又憐憫的神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愣在了原地,瓷白的小臉上一派茫然無措。

“姑娘,你們兩人是外地人,可能不大懂。她是田秀才的女兒,頗受寵愛,你的兄長,被田小姐選中,要當做田家贅婿。你們惹不起的。”一位提著菜籃的好心阿婆勸道。在她看來,即便兩人不情願,也沒有辦法。

整個田家,在四安鎮,沒人惹得起。

更彆提這對標致俊俏的兄妹。

可惜了,兄長命苦,走了黴運被田好蝶看上。

田好蝶的父親,曾是一名書生,無奈不是讀書的料子,趕考二十次,次次落了榜,一把年紀了,卻連秀才也不是。

田父心灰意冷,收拾行囊回了四安鎮,從此經營生意,反倒頗見成效,成了四安鎮的有錢人。田父雖不是秀才,但若稱呼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為“童生”,既不好聽,也難免有羞辱人之意。

於是,四安鎮的人,都稱其為“田秀才”。

贅婿?

這詞甚是荒謬,她甚至有一點兒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錯。

她偷偷地瞥了少年一眼,魏訣要去做.....贅婿?

少年雙唇緊抿,下頜繃得很直,周身縈繞一股冷戾之氣。

霎時間,薑映真的腦中一片混沌,似有煙花劈裡啪啦炸響。

趙長策眸色深沉近墨,他靜靜地望著對麵口出狂言的花衣少女,硬生生擠出了一抹冷笑,“你說什麼?要我做你家的贅婿?”

少年眉似遠山,芙蓉玉麵,隻是一笑,令她心中怦怦直跳。

“不.....不錯。”田好蝶麵上一燙,兩眼看得直了。

隻是,少年俊俏不假,可他一笑,為何冥冥之中,田好蝶卻覺周身充斥一股危險的冷意。

“做夢!”趙長策眸若寒冰,冷冷道。

“小瘸子,你果真不識相,能被我看上,難道不是祖墳冒青煙了嗎?”少年毫不猶豫的拒絕,令一貫高傲的田好蝶很是難堪。

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瘸子,不過是生得俊俏了些,竟敢忤逆她?

“你們兄妹二人,今日彆想離開四安鎮。田平,田風,你們兩個,還不快將他給我捉回家?”隻見田好蝶單手叉腰,眸中怒火燃燒。

花衣少女背後,猛地出現了兩個魁梧大漢。

“姑爺,還請你老實一點兒,跟我們回去。”田平和田風兩名家仆,麵生橫肉為凶相。

他們輕蔑地揚起眉毛,被他家小姐盯上的,是一位清瘦的美少年,而與他相伴的則是一位孱弱的漂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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