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嶺南(一)(1 / 2)

《女配每天都想苟活(重生)》全本免費閱讀 []

船上也有女眷,住在二樓船艙,薑映真與她們睡在了一起。

這群女眷之中,有一位心善的大娘。她五十多歲,姓劉,是五塘鄉人。

其子早夭,婦人常年跟隨丈夫出海,為船夫們做飯洗衣。

薑映真十四五歲,麵頰皙白柔軟,模樣乖巧漂亮。

一個小姑娘,不言不語地蜷在角落,好似一隻孤單可憐的小獸,總能勾起人心底的憐惜。

齊劉氏沒有子女,見小姑娘白淨細嫩,對她很是稀罕,便笑嘻嘻將她當做了自家閨女。

有了齊劉氏的庇佑,薑映真的吃穿住宿,再也不必擔憂。

薑映真獨自在外,身邊無一親人相陪,猶如水中之浮萍,沒有真切的安全感。

可是,熱騰騰的飯菜,關切的話語,以及幾位嬸娘的關照,減消了她的膽怯。

這艘船,雖漂泊在汪洋之中,卻有歡聲笑語,令她體會到一絲歸宿。

表麵平靜的海麵,實則暗藏深不可測的危險。

而這股危險,什麼時候發生,也是一個變數。

第三日,半夜,烏雲泛卷,圓月變成了一抹彎牙,光采也黯了幾分。

船夫們麵色大變,他們捕魚為生,一輩子都在於大海打交道,豈會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不好的征兆。

船夫調舵,升起僅有的三麵桅帆,帆船才稍微平緩了幾分。

傍晚,戌時,薑映真便會回艙睡覺。

這幾日,雖有齊劉氏等人的熱絡照顧,然而,她仍不適應船上生活。

每個人體質不同,暈船與否,因人而異。

原本,薑映真以為自己是不暈船的。

她在清河村的時候,與堂兄堂姐乘船,去沈水邊嬉戲。

春日拾菱角,夏天采荷花,秋日采蓮子,生活好不快活,未曾有過丁點兒不適。

直到她來了這條船。

薑映真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天生暈船的。

自從醒來,暈船的症狀就沒消失過。

暈船的那種感覺,若要用語言形容,便是好似雙腳踩在棉花上,身子輕飄飄的。

不但是行走,就連路也看不清楚。

人在船上,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灰沉的紗。甚至,還能看到眼瞼周圍浮動的金閃閃的星星。

薑映真捂著腦袋,慢慢地走回了船艙,她隻覺陣陣湧痛,胃中作嘔,想將胃中的東西痛痛快快地吐出來。

而睡著之後,什麼也感受不到,她便再也沒有這種煩惱。

這一夜,她正在夢中。迷糊之間,似乎有人打開了艙門。

一股細微的光亮,透過船艙的門縫,傾灑了進來。

薑映真下意識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又安靜地睡去。

“薑姑娘,快醒醒。”那人徑直走到了她的身邊,並用手推了推她。

薑映真揉了揉眼,卻沒有睜開。

是齊劉氏的聲音。

少女睡顏柔和,她將腦袋埋入被中,卻不知死亡早已悄然逼近。

婦人音調焦灼,繼續道,“彆睡了,咱們的船,遇上海風,估計......要沉了。”

最後一句話,令薑映真從夢中驚醒。

什麼?

船要沉了?

少女剛蘇醒,淺亮瑩潤的眸中,還殘存幾分惺忪。

“大娘,船沉了?”薑映真隻聽到了這句話。

少女大驚失色,麵若白紙,虛汗已濕後背。

婦人沒回答她,二話不說便拽著薑映真跑出了船艙。

迎麵一股狂風,颼颼作響,海風如同冷厲的刀刃,吹得人麵頰生疼。

兩位船夫正在牽拉纜繩。

夜間狂風疾,其中的一個身形不穩,被吹得往後跌。

“砰”地一聲,倒黴的船夫整個人臉朝下,撞在了欄杆上。

霎時間,他的嘴裡彌漫一股鐵鏽味。

每艘出海的船,都配有桅帆,用來抵抗風力,控製航向,加快速度。

此刻,三麵桅帆已全部升起。

灰藍的大海之中,潔白寬大的帆,如同悄然綻放的花朵,寄托十餘條性命的期盼。

許是風浪太惡,十幾米的高空上,白麵桅帆舒展,船上的顛簸依舊。

見效甚微。

薑映真一隻腳才踏出了船艙,見到這番黑雲惡浪的景象,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白日裡,寧和的海麵,在夜間卻忽生了狂風惡浪,打得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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