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來回來回地蹉跺著,她坐立難安,皺著臉,一把嗓子猶如被砂紙打磨過那般沙啞。
“侍……竹……”
“我不行了……好像快死了……”
侍竹見她臉色煞白,還以為她舟車勞頓,泛起了惡心:“娘子可是暈眩了?快透透風,喝點水吧?”
“不。”她虛弱地搖了搖顫顫巍巍的手,麵露苦澀:“我要如廁。”
侍竹向遠處眺望,欣喜的安慰她:“娘子彆急,就快到驛站了,您再堅持堅持。”
沒辦法,她隻能在車內靜靜等待。
那幾刻鐘,姬璿過得簡直度日如年。
頭皮發麻,腳尖點地,腳跟亂了主意地焦急抖動,
待前方終於看到一絲驛站輪廓的時候,還沒等車轎停穩,她便一個箭步跳下去,搶先提起裙邊往裡麵跑。
落腳的驛站今日僅接駕,不對外做生意,所以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層禦林軍,甚至連牆頭和樹上都掛了好幾個。
院落的圓桌旁,雲天澤謙讓著雲天穹,兩人屁股還沒等沾上凳子,就見一個青綠色的身影像一杆箭似的從最邊緣竄了過去。
速度之快,比起軍中血統最純正的良駒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得兄弟二人皆是一愣。
“那是什麼?”
“好像是個人。”
雲天澤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單純:“有點眼熟。”
“該死。”雲天澤認出了她,避開視線,絕望扶額。
“怎麼?皇兄認識?”
“嗯。”
“是誰?”
“是我人生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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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沒有被旁人發覺,雲天穹惱羞成怒地拍著桌子,命令禦林軍立刻將她捉拿歸案,免得在外人麵前給他顯眼。
碰巧那邊的姬璿找不到茅廁,身邊還一個能打聽的夥計都沒看到,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很不幸,她帶著尿意,被禦林軍“請”到了雲天穹桌旁。
嗯?問便意嗎?
便意是間歇的,前一波陣痛過去了,會短暫的休整片刻。
緊接著,就是更加劇烈的風雨欲來……
她貝齒咬著下唇,腳尖內扣,忍了又忍,跪下請安:“拜見陛下,拜見晉王殿下。”
“起來吧。”雲天穹眉心略有舒展,看她這副不成器的樣子,心底其實笑大過於氣:“你啊你,整天毛手毛腳的,就不能穩重些嗎?還沒輪到你,亂竄什麼!”
“罷了,今兒日子特殊,不宜見血,就饒了你了。”
“到朕身邊來坐。”
姬璿跪下行禮,又艱難地爬起來,短短一會功夫來回折騰,腸胃得到很好的蠕動。
“謝陛下。”她在兩兄弟的注視下,機械木訥地邁出步伐,走到身側的椅子附近。
壓低身子剛要坐下……
突然!一股不詳的預感再次來襲。
她身子一僵,感覺自己手臂從上到下起了雞皮疙瘩,肚子裡好像有東西在亂竄,騰地一下拔地而起,又重新站了起來。
雲天穹蹙眉:“怎麼回事?朕身邊有針紮你嗎?”
大難當頭,不,更或者說是大便當頭,她一咬牙,剛欲直言:“妾想要去……”
還沒說出口,容緒攙扶著太後款款走來,其後跟著十幾宗親朝臣,言笑晏晏,交談甚歡,步步逼近幾人的所在。
到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