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笑意盈盈,眼角眉梢滿是曖昧,“先生來我們店裡坐坐吧。”
時川兩腮的肌肉繃緊,臉色鐵青,腮幫子咬得死緊,毫不留情地把人撥到一邊,多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滾。”
解決麻煩之後,他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甩在肩膀上,胸前的深色領帶被風吹得飄起,和周圍的各色身著奇裝異服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潮浩浩蕩蕩地流動著,夜風微涼,時川的心裡卻裹挾著一團火。
終於到了“藍星”門口,酒吧的玻璃門被擦得鋥亮,夕陽映在上麵像燃燒,時川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胸肌把白襯衫繃緊,看上去像一道拱廊。
喧囂的聲浪排山倒海般地向他湧來,門口係著小領結的服務生笑容滿麵的迎上來,端著小托盤問道:“先生來點什麼?”
時川抬起一雙黑沉沉的眸子,言簡意賅道:“來找人。”
服務員的臉變了顏色。
來這裡玩的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他們酒吧對這種事情向來不過多乾涉,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顧忌,而他們害怕的就是這種來酒吧捉奸明擺著要砸場子的。
於是服務員當即驚叫一聲,趕緊扭著小腰去找經理。
時川沒有理會他,而是穿過人群向深處走去,而愈往裡走,時川的眉頭就皺得越深。音樂在封閉的空間中如遊絲般纏綿繚繞,一眾男男女女糾纏在了一起,動作逐漸大膽。時川接著身高優勢在酒吧裡環視了一圈,終於在酒吧最裡麵的卡座處鎖定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他眉心一跳,撥開一眾人群奮力走向遊洲的位置。
路程由遠及近,燈光由明轉暗,仿佛專門為客人製造了一處談天說愛的私密空間。
時川緩緩接近兩人的位置,有意放輕腳步,高大的身影伏在黑暗中。
一方小桌擺著三兩杯酒,冰塊在裡麵緩緩蕩漾,燈光打著旋從頭頂落下,讓這方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逼仄。
酒吧的聲音不算小,燈光又暗,所以一時間沒人注意到角落裡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矮幾對麵的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彌漫著短暫的沉默。
不過這隅安靜沒持續多久,隻見萊諾突然直起身子,指尖撣了撣座椅扶手,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衝著對麵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離婚?”
時川心神一震,他咬了下腮幫子,嘴唇動了動,沒有出聲。
他站在遊洲的背後,沒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胸口卻仿佛突然被誰窩心踹了一腳。萊諾那張精致麵容上的挑釁之意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眼簾,時川忍不住在心裡想,遊洲之前是不是也被問過這樣的話?
自從那次之後,楊率就再沒跟他主動提起過有關遊州的任何消息,直到這兩年他和遊洲的關係緩和了一點才有所好轉。
鬼使神差的,他沒有立刻站出去。
他想聽聽遊洲的答案,哪怕他心裡早有答案。
聽到這個問題,遊洲卻沒說話,隻是微微垂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杯底接觸桌麵的一瞬間,他放在酒杯上麵的手指被另一隻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覆住了。
拇指曖昧地在遊洲細瘦修長的關節上輕輕擦了擦,萊諾靠近他,琥珀色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個迷人的笑,“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