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走,衛生間陡然安靜下來,張新死死地盯著自己掌心的那幾道紅痕,
“真他媽見鬼了——”
後麵的話還沒等罵出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衛生間最裡麵的隔間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俊秀的年輕男人從裡麵走出來,並肩和他站在水池麵前,對上張新打量的目光時淡淡一笑。
對方的外貌條件實在出眾,張新沒忍住多看了幾眼,越看他就越覺得這個男人的眉眼格外熟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過還沒等他認出來,旁邊的人卻突然開口了,“你是張新吧。”
張新一愣,“你認識我?你誰啊?”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問題,男人微微一笑,“你忘了我嗎?”
“我是遊洲啊。”
遊洲。
這兩個字仿佛具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在對方說出口的那一刻就瞬間喚醒了張新塵封多年的記憶。他的瞳孔睜大了一瞬,“你是.......遊洲?”
遊洲沒說話,而是垂下眼簾細致地給自己卷起了衣袖,然後把手指伸到水龍下仔細地衝洗著。白皙卻不孱弱的手腕隨著他的動作緩緩轉動,腕上白光閃過,張新果然被吸引了目光。
他眯起眼睛看著遊洲腕上的那塊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遊洲倒映在鏡子裡的麵孔,剛巧後者抬起眼,兩人在鏡中對視了一眼。遊洲神情平淡,張新卻覺得自己瞬間被那一瞥勾住了魂。
良久,他舔舔嘴唇,露出一個有些貪婪的笑容,“好久沒見了,老同學,你現在在哪工作?“
“我是這裡的老師。”
“你當老師?”張新像是聽到了什麼玩笑話,提高嗓門重複了一遍,上上下下打量了遊洲一邊,然後嘴角輕蔑一勾:“好久不見了,加個聯係方式?”
遊洲微微頷首看著他,這個角度使他的眉峰與眼角幾乎處在同一條線上,看向來人的目光格外幽深。
“好啊,”他拿出手機,在撥號界麵逐字敲下對方的電話號碼。
加完聯係方式後的張新明顯心不錯,哼著小曲剛準備離開,就聽見身後的人突然說了一句話。
“你最近忙嗎?改天一起吃個飯吧。”
張新停下腳步,回頭咧嘴一笑,“行啊。”
門外的口哨聲和腳步聲已經漸行漸遠,遊洲還獨自站在洗手池麵前,他咬緊牙關看著自己在鏡子裡的麵容,下頜弧度繃緊,側臉輪廓冷硬。
少頃,他閉上了眼睛,肩背肌肉因為過度緊繃而凸起,身形微微顫抖著。
*
“再不能咬你媽的拖鞋了,知道嗎?瞧今早把你媽氣的。”
時川剛回到家,就聽到花園裡飄來這樣一句話,他氣勢洶洶推開門,大步流星衝到老婆孩子麵前,瞪向串串的眼睛凶光畢露,“它把你的拖鞋也咬了?”
旁邊遊洲的表情卻難得的心虛了起來,眼神飄忽躲閃,明顯不敢回答他的問題。
串串突然叫了起來,不知道是對遊洲的教訓不滿意還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