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下班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群學生亂哄哄地圍在牆角。起初我還擔心是什麼霸淩事件,後來才瞥見被圍在裡麵的人影。”
“所以你主動過去找上了她?”
遊洲無奈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倒也不是........她本來就在拉扯著那些學生問他們認不認識我,沒想到巧合來得如此之突然,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叫著我的名字跑了過來。”
當事人語氣輕鬆,可時川卻腦補出了遊洲在那個瞬間的難堪和局促。他劍眉皺得死緊,聲音不自覺拔高暴露出擔憂:“她說什麼了?有沒有對你動手?是不是說什麼難聽話了?!”
遊洲抿緊嘴唇,臉部肌肉繃得很緊,看不出喜怒,“倒也算不上。”
“與其說是不自在,倒不如說是沒從那種詫異的心情中反應過來,”他慢慢等待著心裡那股酸澀的感覺消退,才機械般複述著已經在腦海中思考了千百遍的困惑:“隻是我沒想到,十年時間竟然能讓一個人改變如此之多。”
身側的呼吸聲愈發加重,遊洲在沉默中自嘲似地笑了笑,“甚至為了能夠達到自
己的目的,就連撒謊都在所不辭。”
“所以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她得病的事情。”
時川最終還是選擇了陳述的語氣,他將手搭在遊洲的膝蓋上,隔著風衣輕輕摩梭兩下,“除了這個,她還和你說了什麼?”
遊洲緩慢地搖了下腦袋,不知道是想把那段混亂的複述徹底從思緒中清除,還是在本能回避著時川的問題。
良久,他低沉冷靜的聲音響起:“斷斷續續地說了很多,這些年她經曆了什麼,這些年她被多少人欺負過,說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我,說那個男人有多麼得不堪,千方百計攔著她不許來見我。”
時川沉默地聽著他平靜的敘述,目光卻忍不住偏移到遊洲有些發紅的眼角。對方睫毛眨動的頻率遠勝於平日,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掩飾某個事實。
“然後,我問了她,你到現在為止所經曆的一切不幸,難道是由我造成的嗎?”
“我說自己無法與她感同身受,這些話於我多說無益,倒不如說自己真正來找我的目的。”
時川伸手摸了摸遊洲的頭發,他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手下的人正在顫抖。攬著肩膀讓遊洲靠在自己懷裡之後,時川低聲安慰道:“你說的是事實.......她當時是什麼反應?”
遊洲的嘴唇抖了一下,他在那段思緒中怔了足足怔了好幾秒才回答時川的問題。
“她說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我和我爸真不愧是親生父子,連性格都是如出一轍的冷血。”
“她說我已經無可救藥,說自己當初甚至都不應該把我生下來。”
殺人誅心。
說來諷刺,比起她對所謂親生父子的感慨,遊洲母親對他的了解卻也匪淺。即便分隔十年,她也無比了解遊洲心底深處最深的夢魘,在親生兒子的破綻麵前毫不手軟。
時川心中瞬間生出的殺意幾乎難以遮掩,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蜷握成拳,青色血管微微跳動。方才複述出剛才的內容似乎已經耗儘了遊洲渾身上下的力氣,他有些疲倦地向後靠在座椅上,呼出一口氣。
“隻是她說的這些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