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來描述韓奪的語言總是顛三倒四那幾句。
這是我的白月光,你們全都隻準看不準摸,他畫畫技術超棒的,學習成績在班裡常年名列前茅。
而且韓奪最近幫助咱們學校門口幾家新開的店做室內設計,店主送了打折券,這幾天我們挨個嘗了一遍,很好吃,今晚收工請大家一起去吃!
講話的態度好像:我們結婚啦,請你們吃囍,記得來隨禮哦~
顧子書哎了一聲,手裡的畫筆抖了一下,黑色用多了,乾脆在假牆上畫了一個大洞,反正窮鬼的生活咱也沒經曆過,搞不好那些家夥的牆壁上都是這樣子的大窟窿。
顧子書一邊認真偷聽,一邊潦草畫,幸虧他有繪畫方麵的神技,稱作右手沙皇,失誤的地方很容易彌補。
韓奪被米唐纏得快喘不過氣來,本來就有些受了風寒,微微咳嗽幾聲,震得麵頰泛紅,“我生病了,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傳染給你可不好了。”
乘機甩開米唐的手臂,問道,“我們該負責處理那部分的道具?”
道具小姐姐立刻指路,“先來三個人一起把背景幕布上的假牆畫一下。”
韓奪尋手望去,已經有個穿黑衣服的已經坐在扶手梯頂部,看起來畫得漫不經心,莫名眼熟的感覺。
他當然不想在何時何地都想起顧子書。
韓奪準備要戒斷這個小變態了,下決定的時刻冷如磐石,搬出去住的幾天卻像慌不擇路。
米唐端來一杯溫開水,“那個架子有點高,你彆爬上去了,要時刻牢記你是病人,萬一頭暈腦熱地掉下來怎麼辦?”
米唐給他遞了一塊泡沫模型,“把這個花瓶塗得漂亮一點,晚上我要用它大顯身手。”
韓奪在手中墊了墊泡沫花瓶,“我還是去畫背景布吧。”
一意孤行爬上黑衣小子旁邊的扶手梯。
黑衣小子明顯有社交恐懼症,見他上來完全不準備打招呼,臉都不肯從寬大的帽子裡露出來,隻有兩隻白皙的手沾了顏料點子,把塗抹壞了的部分遮蓋上白顏料重新鋪色。
“嗨,”隔著兩米遠的距離,韓奪善心地提醒他,“要是不善於畫幕布背景,可以下去畫點小道具,這片交給我就行了。”
顧子書氣抖冷。
媽的,姓韓的,瞧不起人也要有分寸,老子從五歲就會畫蒙娜麗莎的微笑了,還能畫不好這區區幾個洞?!
見對方無意理睬自己,韓奪輕輕咳嗽幾聲,用衣袖掩住嘴巴擋住飛沫,從兜裡掏出一塊口香糖,而後掏出新的口罩戴好。
拿著另一塊問,“你吃嗎?”
顧子書連搖頭的動作也懶得給他。
韓奪冥冥中覺得自找沒趣,在調色盤上調勻顏料,忍了忍流感帶來的不適,全神貫注地投入在作畫中。
韓奪畫畫很專注、用心,筆法細膩且技藝高超,畫得速度不疾不徐,但效果斐然,揮動的手臂與緊握排筆的手指都隱隱呈現出力量與技巧的結合美。
顧子書嘴上嫌棄死他了,眼睛卻誠實得像一隻饑餓的羊羔。
等韓奪意識到有人總偷瞄自己,條件反射去捕捉那個眼神冒犯的家夥。
禁不住皺起眉問,“這位同學,你怎麼能在背景牆上跟我畫一模一樣的布景呢?”
世界上絕對沒有兩片一樣的樹葉,同一麵牆壁上也絕對出現不了一樣的坑窪啊?
“你是自己不會畫嗎?為什麼要模仿我?”韓奪的語氣並不算好,也不算差,隻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