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一切都是狗屁。
首先顧子書的嘴巴比描寫的乾巴巴的詞語還要柔軟, 隻要稍微用力吮住唇珠, 小少爺的甜味唇息便會如潮湧般澎湃, 連舌也急不可耐地鑽過來。
這不行。
韓奪必須要親自驗證這場謀劃已久的唇槍舌戰,強硬頂回顧子書的舌尖,將戰場轉移進對方的嘴裡,勾他的舌尖, 舔他的舌根, 連口腔都不放過, 一意孤行地堵住顧子書的退路, 叫他好好地吞咽著口液,逐漸軟化成純水做的春泥。
顧子書要沒力了, 勉強坐在窗台,半截身軀都在處於搖搖欲墜的狀態, 隻能雙手緊摁住韓奪的肩膀, 被對方勾著脖子, 竭力保持穩固的三角形狀,其實頭暈目眩得天地樹蔭都混合成一團混沌, 轟得燃燒。
人的舌頭也是對稱的。
顧子書好興奮,興奮到可憐的地步,完全依附於韓奪的力量與指引,第一次像菟絲子般緊纏對方,不可分離。
良久,韓奪覺得顧子書進的氣比出的氣還要多,人燙得厲害。
忍不住疼愛作祟,再纏纏對方水紅的嘴唇,把整片花瓣含了又含,吐出了雨露後的芬芳。
“還渴嗎?”
韓奪用額頭蹭蹭顧子書洇紅的麵頰,保持著曖昧的距離。
叱吒情場的無敵大渣男顧子書已經被粉紅暴擊,隻能依靠韓奪的力量來支撐自己。
連搖頭的動作也做不到。
韓奪問,“我抱你下來好不好”
點頭的動作卻是做得到的。
韓奪伸出手,把水軟水軟的小少爺從窗台抱了下來,想他顧子書自詡風流倜儻175的大高個,如今也隻能像個布娃娃似的認人摟抱。
還不是什麼好的布娃娃,一種被掏空了棉花,軟綿綿的壞東西。
宴瞿清的拍攝工作,前後大約占用了一個月時間。
顧子書經常能在校園的各個角落遇見他在拍戲,有時候是早晨的操場,有時候是午間的法國梧桐樹林,有時候還有傍晚的人工湖亭,包括偶爾會去的學校大食堂。
可是兩人再未曾狹路相逢過。
韓奪一直都正好陪在小少爺的身旁。
韓奪似乎早已經不再接劇組安排的群演角色,無論給多少錢也不去了。
天氣真的涼了起來,蕭瑟的秋風開始帶起冬季的疏冷,樹叢轉眼就禿得像教授們一去不複返的青春。
顧子書被人帶走了,他在教室正和幾個同學商量合作一個人塑的設定,有人叫他,他腦子裡全部都是人塑的麵部構造,肌肉線條,恍恍惚惚跟著人走,等醒悟過來,已經被領進了一間空了許久的教室。
那人說,“真的很抱歉,我必須要保證他的安全,絕對不能弄出任何緋聞。”
把顧子書放進去,門鎖了。
什麼鬼!!
索性顧子書是經曆過各種風浪的19歲男生,極快鎮定下來,不喊也不叫,安然走進教室最裡麵。
教室安裝著乾淨的白色紗簾,雪白的牆體以及瓷白的地麵,中央立著遮起畫布的畫架,在午後微暖的陽光中,一切都安謐得仿佛虛無的世界。
一顆籃球橫空而出,筆直地打向顧子書的小腿,力道是狠的,打得顧子書當即倒抽一口涼氣。
然後是投出第二顆,也精準打在了顧子書的小腿上,仿佛使他屈服似的,隻砸在會痛的部位,但毫無任何脅迫的作用。
兩顆籃球交疊著發出悶重的聲音,撞擊地麵的警告聲又與空泛的回音相互襯托。
顧子書心裡喊,好痛,臉上露出倔強的神情,直視籃球飛出來的方向。
一陣風過。
一個清晰且修長的男人身體在紗簾中影影綽綽。
宴瞿清手裡拿著第三顆籃球,他的手很大,真的是在拿著那顆籃球,輕鬆又陰沉,冷峻的眼神如同針刀,綿密地刺向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