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你晚上發我看看。”
-
林初霽大步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碰到了秦逸。
自從上次去他家分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會兒碰著人,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能尷尬沉默。
他穿著得體的風衣,手邊還拿著一副很大的相框。
“小初,好久不見。”秦逸先開了口。
“好久不見。”林初霽想起上次檢測出的安眠成分,很是戒備,“你怎麼會在這?”
秦逸看向旁邊的那個畫框,解釋說:“上次不是說要重新送你一副畫嗎?畫好了,這次我很滿意,於是就拿過來送你。隻是我們還沒有加上聯係方式,所以隻能守株待兔。”
有理有據,但終究聽起來不太舒服。
林初霽點了點頭,不好拒絕:“謝謝,麻煩你跑一趟。”
秦逸看了眼宿舍裡麵的樓梯,語氣平和:“這個有點重,我幫你拿上去吧。”
林初霽這次膽大了些,小聲拒絕道:“不用,給我吧,我自己拿。”
“好。”秦逸沒再繼續,隻是點開手機
() 的二維碼,“現在能加我了嗎?我們見麵好幾次了,仍然沒有添加聯係方式。”
林初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他的關係,直接斷絕往來,顯然沒有什麼合理的理由。
但之前的那一晚,讓他又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心無旁騖的來往。
旁邊人來人往,林初霽還是掃碼加上了他。
他輕聲說:“我還有作業要寫,先走了。”
秦逸目光落在他的脖頸,兩張創可貼,非常招搖,表情微妙有了變化:“小初,你又讓謝琰咬你了嗎?”
林初霽有點慌,小聲反駁:“當然不是,上次也不是。”
“我看論壇了,你說是你對象咬的,你沒有吧。”秦逸語氣帶上了點不自覺的妒忌,“是謝琰是嗎?你才跟他認識多久,你怎麼能讓他做這種事?”
怎麼人人都在逛他們學校的論壇啊。
全是精神上的京大學子是嗎?
林初霽是真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了,低頭道:“抱歉,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先走了,謝謝你的畫。”
他避開對方探究的視線,彎腰把那幅畫抱在懷裡,快步上了樓梯。
等回到宿舍,他從窗台上往下看,和秦逸正正對上視線,還站在原地沒走,一瞬間毛骨悚然。
“小初,下次見。”勉強能分辨出他的口型。
林初霽拆了那幅包裝好的畫。
比上次那幅等身的尺寸要小一點,但依然很大一張,畫裡跟此刻一樣,穿著白色的毛衣,臉上帶著一點清冷的表情,下巴微抬。
而脖頸的位置,特地用深紅色標記了一個咬痕,咬痕的旁邊,是一根非常顯眼的不容忽視的銀鏈。
也許隻是簡單的飾品。
但不知道為什麼,林初霽和那幅腰間鐵鏈的畫聯係了起來。
那一副更直白,更粗魯,這一幅更隱忍,卻也更壓抑。
林初霽盯著看了半分鐘,感覺心臟跳得紊亂,不太舒服,彆過頭不再看。
他匆忙拿這酒精進了浴室,撕下創可貼,盯著那一串字母,拿棉簽一點一點擦拭,令人頭疼的是,擦不掉了。
林初霽盯著鏡子陷入崩潰。
完了,怎麼辦,虧他言之鑿鑿跟謝琰說隨便寫,會洗掉的,現在就十分打臉。
估計得用彆的藥水來清洗。
但宿舍裡沒有東西,弄不了。
林初霽隻能先洗漱完,拿了個新的創可貼又貼了回去,剛弄完,謝琰就拎著外賣袋回來了。
他頂著濕漉漉的腦袋,從浴室探出頭問:“你這麼快啊?”
“我沒吃,打包回來跟你一起。”謝琰說。
視線卻落在牆邊的那張畫上,愣了一秒,“秦逸來過了?”
這畫風實在太好辨認。
林初霽點了點頭,無奈道:“一回來就看到在樓下等我,說不定等了好幾天。”
謝琰毫不遮掩他的喜惡,點評說:“這畫真是越來越變態,之前還試
圖用朝氣蓬勃掩飾(),現在是丁點都不肯遮掩了。
嗯?()?[(),我覺得如果他膽子再大一點,搞不好敢在我身上寫名字。”林初霽垂眼拆著外賣,隨口說了一句。
謝琰:“……..”
謝琰真的十分心虛。
要是被林初霽知道…….會怎麼想。
他視線落在林初霽的脖頸上,還貼著創可貼,不洗嗎?
為什麼不洗,是發現是自己的名字了,想留個紀念,還是想要找個機會再好好質問。
謝琰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但林初霽對於標記緘口不提,吃完就躺床上睡了。
他關了房間的燈,隻留了書桌上那一盞,用電腦修晚上拍的客片,修完後,終於點開了給林初霽拍攝的那一組,隨意翻看。
基本上都拍的很好,原片就已經十分抓人。
其中的一張尤為明顯。
他的手指撐著鏡頭,從間隙間拍攝到的那個標記,是自己落下的。
謝琰一時間不知道從何下手。
鼠標在他的臉上劃來劃去,十分鐘過去,修了個寂寞。
明明前半個小時修客片的時候熟練到基本上不需要思考,謝琰抬手抹了把臉,覺得今天實在是有點浮躁。
手機震動,沈以南發來一個鏈接。
《ABO小劇場,咬下去的那一刻,澀到你升天》
【蟹老板】:什麼東西?
【沈家以南】:你晚上不是說讓我發給你看看標記是什麼玩意兒麼,找琬妹要的
【蟹老板】:………你非得問她,就不能自己在網上搜嗎
【沈家以南】:同樣作為伸手黨,誰也彆說誰,你咋不自己去網上搜?
謝琰看著文檔的標題陷入沉默。
他在他妹心中的形象大概真的策馬奔騰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修圖不順,謝琰索性關了書桌的床頭燈,躺上床打開了那個鏈接。
看著看著,饒是平時堪稱八風不動的謝老板,臉頰都有點控製不住的升溫,像是前幾天發了燒。
……這也太色情了。
現在小孩子一天到晚都在看什麼。
-
林初霽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前段時間一直住在家裡,睡得不算安穩,反而是到了宿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安,很快就入了夢。
隻是不算好夢。
他再一次夢到了那個潮濕又陰暗的房間,鎖鏈捆綁著四肢,掙紮動彈不得。這一次的感觸比之前更加真實,掙脫不得,又冷又暗,四周都是黑的,唯有窗口有一縷微弱的亮光。
他忙不迭地起了身,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太陽照了進來,周身都變得溫暖,情不自禁就想要抓住這突然出現的光亮。
謝琰原本就剛閉眼,突然被林初霽抱了個滿懷,措手不及。
還未反應,林初霽已經四肢牢牢地纏繞了上來,隔著薄薄的睡衣,久違的再一
() 次睡到了他的床上。
中間有一周沒有同寢(),謝琰都快忘了他每晚有多麼的熱情似火。
謝琰微微低頭★(),下巴碰到對方柔軟的頭發,低聲說:“又來了,你是每次睡我旁邊就非得來這麼一下是嗎?”
林初霽含糊地嗯了聲,將人抱得更緊。
謝琰無奈:“彆了吧,睡覺也就算了,你這尺度有點大了。”
林初霽卻像是不滿意隔著的那點布料,他略微冰涼的掌心從衣服下擺鑽了進去,朝著溫度更高一些的地方開始試探。
謝琰眼疾手快抓住他想要解開自己運動褲抽繩的手,咬牙切齒道:“林初霽,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要。”林初霽說。
謝琰開始頭昏腦脹,明明伸手就能把他挪開,卻感覺自己的四肢也被控製了,動彈不得。
房間裡的窗簾沒拉緊,謝琰借著月光,看到了他脖頸上的創可貼搖搖欲墜,那片白皙的皮膚上,那個謝琰的標記仍然還在。
他腦子裡閃過睡前看過的標記過程,指腹不自覺地蹭上他的脖頸,一點一點碾過英文的字體,烙印一樣的,存在著。
謝琰明知故問:“你到底要什麼?”
林初霽冰涼的手貼在他的腰腹,腦袋往下挪,含糊不清道:“要你。”
他就知道。
林初霽現在已經不滿足於跟他玩一些勾勾搭搭的攻略小遊戲了,他要跟自己玩真的。
對方動作越發大膽,謝琰變得呼吸粗重。
他來回呼吸了好幾次,才用所有的意誌力扣住林初霽的脖頸,不想讓他再動,身體卻因為他的嘴唇隻在咫尺之遙,猛然起了反應。
林初霽柔軟的頭發掃過手背,還在肆無忌點火。
謝琰的手指上移,指腹按重重壓著他嫣紅的唇,說話的聲音都已經變得不穩:“不行。”
說話間,大約動作壓製了他的呼吸,感覺林初霽的嘴唇被迫微微張開,想說點什麼,卻因為被手指撐著,含糊不清,混亂間舌尖很輕地掃過了自己的指尖。
很輕,很軟,很燙。
謝琰腦子裡的那根弦啪嗒一下斷了。
“林初霽,好好睡覺。”
謝琰咬著牙翻身而起,大步跨進浴室,關上了門。
本來男孩子,偶爾自我解決也是正常。
但方才舌尖的觸感還殘留在指腹,讓他懸空著那隻手,甚至不敢觸碰自己半分,總覺得做點什麼都是對林初霽的褻瀆。
隻能背靠著瓷磚,將冷水開到了最大,劈裡啪啦落在身上,不讓自己再有半分旖旎的念頭在心裡衝蕩。
這應該嗎?
他對林初霽起了不應有的反應,這不應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