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不想跟他透露太多,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敷衍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到球場的時候,才發現魏斯然已經很準時地先到了,他個子不低,在人群裡很是出挑。
一身休閒西裝,沒像往常那樣係領帶,內搭是很簡單的白T,V領,鎖骨下方隱約還留著咬痕,色情得要命。
就那麼一眼,沈以南看得渾身躁動。
簡直懷疑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故意勾引人。
隻是走過去的時候,再開口,難免有點生疏的尷尬:“來了,路上堵車麼?”
魏斯然語氣鬆散:“不會聊天就彆聊,座位在哪兒L?”
沈以南倒是一下子放鬆下來:“最佳觀賞區。”
聽著兩人的對話,沈以北十分不解地看了好幾l眼,怎麼聽著又熟又不熟的,好詭異的感覺。
沈以南原本也是要上的,就因為魏斯然讓他最近不要劇烈運動,臨時換了替補。場上謝琰正在大殺四方,四周的尖叫熱烈,氣氛一度掀到了沸點。
魏斯然理性評價:“他打得不錯,進攻強烈,有守有防,姿態也很漂亮,很具有觀賞性。”
沈以南很輕地嘖了聲,心裡略微不爽:“我也能打得很好。”
“沒看到,不做評價。”魏斯然十分客觀。
“你就不能敷衍著順著我的話說兩句麼。”沈以南敞著腿,一臉煩躁。
魏斯然偏過頭看他,唇角勾起:“生氣了?”
沈以南神色冷淡,嗯了聲。
魏斯然又說:“生氣也憋著,不許上。”
沈以南不想理他。
乾什麼非要把人拽過來看兄弟比賽,這下好了,一場比賽下來,魏斯然誇了謝琰足足八次。
靠,越想越無語,雖然知道他對謝琰沒那心思,更不可能越過林初霽來破壞這個分寸,還是煩。
沈以南悶聲開口:“明天也有,你來嗎?”
魏斯然故意逗他,慢條斯理開口:“來啊,多好看的比賽,翹班也來。”
沈以南想把他按在床上教育一頓,看能不能從嘴裡說出點好聽的話。
第二天下午還沒下課,就收到魏斯然的消息,真又來了,閒的。
碰巧林初霽返校,沈以南把人帶去觀眾區後,外套隨手一脫,就跳下了觀眾台,跑去更衣室裡跟謝琰彙合。
“不是身體不舒服麼
() ,怎麼又要上了?”謝琰低頭把球衣套上,跟他並肩出去。()
沒那麼脆,養一天就差不多了。沈以南走向等待區,目光不自覺落向觀眾席,一眼就鎖定了魏斯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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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琰跟著看過去,表情柔和起來:“林初霽這麼不喜歡熱鬨的人居然來了。”
沈以南敷衍著嗯了聲,卻看著魏斯然直直地看過來,原本是正笑著跟林初霽在講話,對視的那一刻,收了表情。
他一直知道,魏醫生不笑的時候,壓迫感特彆強。尤其是此刻,居高臨下的模樣,莫名其妙又想起那天訓誡似的扇過來那一掌。
果然生氣了,沈以南想。
他當然知道魏斯然為什麼生氣,說好了不許劇烈運動,自己還非要上場。
但就是特幼稚,想讓對方看看,自己也不賴,彆老想著誇謝琰。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沈以南今天打得非常凶殘,謝琰也是,兩人算是老搭檔,配合十分默契,幾l乎是血虐全場。
他每一次傳球或者投籃後,都會看向觀眾席的方向。
魏斯然一直麵無表情。
打得不好麼,明明場子的尖叫聲都要翻天了。
沈以南短暫的走神了一秒,籃球飛過來的時候,差點砸到重要的位置,堪堪擦過,微微的疼。
再看向觀眾席的時候,魏斯然的表情更冷了。
他忐忑地打完全場。
謝琰看他一臉緊繃著,笑著說:“贏了還掛著張臉,怎麼了?”
沈以南抬手抹掉寸頭上的汗,低聲道:“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
“就跟你說彆上了,經管那幫人很菜的,壓根用不著我們倆一塊兒L。”謝琰隨口道。
沈以南坐進休息室裡,手肘擱在膝蓋上,給魏斯然發信息。
【沈家以南】:我換完衣服就去找你?
【沈家以南】:想吃什麼
對麵沒回,也不知道是走了還是沒走,他慢吞吞敲著屏幕,想著怎麼解釋,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出來。”魏斯然站在門口,命令的意味很重。
他看到謝琰和林初霽同時露出疑惑的表情,卻來不及更多的解釋,耳根通紅著起身,落了句:“那個,我跟魏醫生說點事,你們倆聊,晚飯不等我了。”
出去帶上門,跟著他走到走廊邊上,天色暗了下來,如同對麵的臉。
兩人對視著,無聲的沉默,隻有貫穿著走廊的風。
“我是不是打得還不錯?”沈以南硬著頭皮出聲,不敢看他的表情。
“長本事了。”魏斯然沒理會他,淡聲開口。
沈以南想要伸手碰他,被人一巴掌拍開了手,隻能尷尬收了回來:“哥,我其實已經好了,真的,不嚴重。”
魏斯然目光落在他的運動褲上,停頓了半拍,抬起眼:“被砸了下,爽麼?”
“….我沒注意,什麼時候被砸了啊?”沈以南十分心虛。
魏斯然沒說話,隻是目光淡淡地看著他。
眼神對視上的時候,像是飛過來兩把刀,冷得要命。
在無儘的沉默裡,沈以南生怕他那一周的約定就此作廢。
他後背僵硬著,開始懺悔:“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強行要上場,我就是想表現給你看…讓你覺得我也挺厲害的。我知道我很幼稚,對不起,你罰我吧。”
“怎麼罰?”魏斯然出聲。
“不知道,我想不出。”沈以南謹慎觀察著他細微的表情,完全沒了方才球場上大殺四方的氣焰,“我聽你的,我真的聽話了。”
魏斯然輕扯了下唇,嘲諷道:“醫生的醫囑都不聽,現在說你聽我的,你信麼?”
聽出了他語氣裡壓著的火,沈以南神色更是慌張:“我知道錯了,保證沒有下次,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計較。你罰我吧,多狠我都認。”
魏斯然盯著他看。
對方還穿著沒換下的球衣,光著手臂,青筋浮起,渾身蒸騰著還未消散的荷爾蒙,在球場上的時候,的確是囂張到耀眼。
此刻那麼高一大個,就低著頭,耳根通紅著,央求自己給他懲罰。
小狗不聽話,是該罰。
可是認錯態度很好,又很乖,讓人很容易軟了心。
“二十下,打的位置,你選。”
魏斯然抬起手,掌心緩慢撫摸過紮手的短寸,唇角勾了起來,“對你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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